就熟地应付道：“刚才去接妹妹了。”

    “管总真是好哥哥啊……”

    一时间恭维之声不绝，管励飞都微笑应下。

    待到应酬完一圈之后，他才带着一身疲惫坐在了吧台旁。

    刚清静没一会儿，又有个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管总。”

    是亚德从前旗舰机的代言人，车若晴。

    管励飞举起酒杯迎了迎，车若晴熟稔地坐在了他的身边：“管总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大好。”

    管励飞瞥了一眼她憔悴的脸色：“彼此彼此。”

    车若晴的伪装松懈几分，恰当地露出一抹苦笑：“下个月的新品发布会，正好我和亚德的合约到期。管总……还打算和我续约吗？”

    车若晴是在亚德还不起眼时搭上这条线的。

    当时亚德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她却是正当红的小花，主演的一部偶像剧年度爆红。她本人对事业很有追求，也对粉丝很有责任心，不肯接粗制滥造的代言，根基又不稳，大牌有些够不上。

    亚德就在这个时候走入了她的视线。

    在试用了亚德的手机之后，车若晴果断接下了亚德的代言，用自己的名气给亚德打开了一条路。

    亚德从此声名鹊起，车若晴后来从电视剧向电影发起冲击，票房血扑，亚德也没有放弃这位代言人，依旧与她续约了三年。

    三年，足够亚德挤下众多老牌厂商，爬到一线手机厂商的位置；却也让车若晴在电视剧与电影之间摇摆不定，电影票房惨淡，电视剧收视黯然。

    一代流量小花，在娱乐圈的沉浮之中，早已经被众人遗忘，永远有最鲜嫩的新人将她拍在了沙滩上。

    这三年都处于她的事业低谷期，而在这段时期，车若晴遇上了富家公子陶子琰。

    陶子琰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车若晴被他打动，相识一年后，与他走进了婚姻殿堂。从此在娱乐圈几乎销声匿迹，粉丝再次见到她，看到的是她怀孕的消息。

    三个月前，车若晴生下了一个女孩。

    生产之后，八卦小报们津津乐道地猜测她会不会复出，车若晴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

    没想到今天，她来参加了这个酒会——为了亚德的代言。

    管励飞垂眸笑了笑：“车小姐，我只负责产品的研发。你是否续约这件事，不归我管。”

    他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点头同意，游刃有余地打着官腔。

    车若晴碰了个软钉子，却没有放弃。她抿了抿唇，神色多了几分恳切：“当年和我打交道的就是管总，管总能不能念一念旧情，帮我说说好话？”

    “车小姐这些年的成绩……”管励飞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如果不是我们亚德念着旧情，你连那三年续约的机会都不会有。”

    “本身事业低谷也没有什么问题，人生沉浮，我们都能理解。但你在女明星年龄的黄金期半隐退，结婚生子，这种事业形象与我们亚德主打的锐意进取完全相反。”

    管励飞抬眸看她，眼神锋锐：“旧情，我们亚德已经给够了。”

    车若晴被他戳中了痛处，微微颤抖了几分，脸色更显苍白。

    她勉力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好……我知道了，多谢管总。”

    她眼中隐隐有些泪光，在水晶灯的映射下莹莹发亮。

    这幅脆弱的模样却没有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惜，他低头饮着酒，任由车若晴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