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次大哭是什么时候,他们已经不记得了。</p>
<p> 或许是因为考试没考好,又或许是被姐姐抢走了什么心爱的娃娃的时候。</p>
<p> “我忘记师兄了,我把师兄给忘记了,”她边哭边说,“爸妈,我把他忘记了,他生我的气了,怎么办?”</p>
<p> 而后她又用力撕扯着自己的长发,几乎要将整块头皮扯下来。</p>
<p> “你给我想起来啊!”</p>
<p> 她越是逼迫自己想起来,就越是想不起来。</p>
<p> 父母为避免她再做出这些伤害自己身体的举动来,只能把她关进了房间里,轮流日日夜夜的守在她身边。</p>
<p> 这一夜,褚漾和父母都没有闭眼。</p>
<p> 第二天,徐南烨派人送来了她的换洗衣物。</p>
<p> 褚漾浑浑噩噩的在房间里待了两天,学校也没有去,什么话也不说。</p>
<p> 褚国华把褚蔚叫了回来,褚蔚心里愧疚,二话不说就带着衣服搬回了家。</p>
<p> 褚漾央求着姐姐带她回家看看。</p>
<p> “你带我回家看看,我想跟师兄道个歉,”褚漾咬唇,不住地重复着这几句,“我要跟他道歉。”</p>
<p> 褚蔚不明所以:“道歉?为什么要道歉啊?”</p>
<p> 褚漾只是哭着再次让姐姐带她回家,也不解释。</p>
<p> 褚蔚再次违背了父母的吩咐,悄悄带她溜了出去,开车送她回了家。</p>
<p> 这条路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时间从来没有这么难捱过。</p>
<p> 褚漾颤着手按动密码打开了门。</p>
<p> 她希望徐南烨还在。</p>
<p> 房子里空荡荡的,半个人都没有。</p>
<p> 家具还是原来的摆放,什么也没多,什么也没少。</p>
<p> 褚漾鞋都来不及换,径直往卧室跑去。</p>
<p> 她猛地打开了衣柜的门。</p>
<p> 空的。</p>
<p> 他经常穿的那几套西服都不见了,褚漾又来到洗手间。</p>
<p> 他的牙刷,他的剃须刀,他的毛巾,这些私人用品都没有了。</p>
<p> 她又去找了鞋柜。</p>
<p> 那几双大同小异的皮鞋也不见了。</p>
<p> 褚漾瘫倒在客厅地板上,真正觉得这个家彻底空了。</p>
<p> “从来哭着闹着要走的人,都不是真正会离开的人,真正要离开的那个人会挑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穿上一件大衣出门,如Jing灵般悄悄地溜进冬日的阳光里,再也没有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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