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屏风架上的干净的吸水布,往头上擦了擦。
擦去了头发上沾染上的shi气,本应该去睡觉的卫均却从水室里头提了一个木桶,木桶里头放着粗糙的皂角和一块揉得有点皱巴巴的布。
他提着木桶到了后院的水井边,此时的夜空中挂着弯月亮,照着硕白的亮光。
在月光下,他打了一桶井水,往木桶里头倒,拿着皂角抹了下那块布,来回搓了好几下布,才把布给洗干净了,漂洗过后,又拿着木桶和布回了水室,挂在水室里头的架子上。
卫均做了这些事,微微出了一身薄薄的汗,自是又冲了一遍凉,才去榻上睡觉。
天微明,卫均便起身去晨练,静淑则睡到了鸡鸣过后,才起身。
卫嬷嬷和丝竹进来替静淑洗漱过后,到了正堂,卫均正站着等静淑吃早饭。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便在书房中,一人占据了一个角落,静淑随意拿着卫均收集的各种新旧话本来回翻看着,看到有趣的情节还会跟卫均说上几句。
卫均则看着备份的奏折,思虑着朝局态势的变迁。
皇宫中,一大早,小皇帝就起身了,他早早就坐在了圆桌边,喝过粥,吃了点主食,才挥手让其他服侍的人都退下。
等了一会,上策军首领便过来回话了。
“昨日卫均和静淑如何了?”小皇帝心思细腻,且多疑,很多事都是放在心里头,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
上策军首领拱手回:“回皇上的话,一切正常。卫均与静淑公主和衣睡下,未曾有任何不妥之处。”
“半夜你可盯了?”
“盯了,一切照旧。”上策军首领昨儿为了过来守着小皇帝就寝,换了下属去盯着卫均,上策军被卫均赶出神策军时想要安插人手在神策军中,被卫均识破调离了,但卫均安插在上策军中的人却安稳地扎根在其中。
卫均之所以敢在半夜洗东西,不过是因着盯着他的是自己派出去的下属。
小皇帝听了,便安心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卫均哪里有点不太对劲,可是他似乎又想不起来。
“今日卫均不当值,静淑也不进宫谢恩,等三回门的时候再进宫是吧?”
“是。”上策军首领回道。
小皇帝微微颔首点头,不再多言。
而刘太后则在睡醒时,跪在佛龛前念了一会经文,吃过早饭,才说:“最近宫中喜事真多。”
“是啊,娘娘,过年后,博陵公主也出阁了。”刘嬷嬷正在替刘太后赶制皮袄,皮是承恩公世子托人送进来的,虽比不上往年关外进贡的上好皮,但也是一等的皮了。
薛太妃梳妆时与身边嬷嬷说起了静淑公主的婚事,“静淑公主的婚事算是成了,主子可有事吩咐?”
“娘娘,主子如今哪有心思理咱们?”
“也是。”薛太妃点点头,“静淑公主性情好,只是可惜了......”
“娘娘,有啥好可惜的?主子是个有主见的,但凡是主子愿意,即便是再普通的人,能入了主子眼,也有其过人之处。”嬷嬷活得通透。
薛太妃笑着叹道:“是啊,静淑公主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博陵如今倒是懂事了一些,也算是为以后过些舒坦的日子积福了,若是她再胡闹,你得让人拦着她。”
“对了,傅家如何了?”
“人脉凋零四散,再难齐了,主子对傅家并无太多好感,若不是为了傅皇后......”
“嗯,傅姐姐当是满怀着对傅家的念想过往的。只是......怕里头还有不少恨意......”薛太妃挑了根素净的簪子,递给嬷嬷,又道:“如今朝局看似太平,其实内里的凶险,比前朝更深。周宰相如今被拿捏了,但他能屈能伸,还留一手吧。”
而南安公主府中,南安公主一早起来就笑眯眯,赏赐了下人们多一个月的俸银,身边丫鬟问起,南安公主大笑道:“为了贺静淑尚了个太监!!去,给本宫好好挑礼服,三回门本宫得穿得热闹些,好凑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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