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呼百应,登高赏菊、饮菊花酒,三三两两,好不热络。这一日,在前朝,坤帝会领着文武百官,世家子弟、书院学子们登上九极山,而后宫中,皇后及皇贵妃则会带着命妇、各家夫人、小姐们登九鹿山登高避灾祈福。
若是伴随着坤帝或皇后贵妃身侧的,那定然是他们心腹之人,也会独得旁人看重。
宁凝却面色一沉,不着痕迹的撇了眼恭敬有加的宁枝:“她乃是本宫的弟妹,便是没有恩典也不会置她于一旁的。”
宁枝脸一白,噗通一下跪伏余地:“奴婢知错,奴婢言语失当,请娘娘责罚。”
宁凝从她身上撇过,手指不疾不徐的在光滑柔软的袖口图上拂过,一双眼眸难辨其意:“本宫是这都朝的贵妃,是陛下的女眷,但本宫也是公府之人,如今我虽为尊,但公府之人同样为我亲眷,陛下圣明,从近观远忧,劳心劳力,莫要让他在Cao心本宫这宫中还有这般心大的人。”
宁枝是同她一般,都是从国公府出来的,但她跟如今国公府的其他人一般,都未把月家女瞧在眼里,就算知道月氏不好惹,但仗着身份,还是颇为不屑,是以言语之中多是不客气。
这种思想代代相传,世家的贵女们天生优越,自觉高人一等,处处奢华无双,而若是在身份上不如她们的,便是才情再高,也难以融入,就是新任的权贵之家女眷在这城内也同样难以讨那些百年世家们的欢心。
她们自恃底蕴传家,骨子里在高傲自满时,也极度的排外。
“起来吧。”宁凝难以改变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只淡淡的说道:“此话莫要让小侯听见了,否则他若是闹将起来了,有的你难受。”
“是。”这回宁枝再不敢胡乱说主意,只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对宁凝说的话还有些战战兢兢的。
犹记得贵妃初进宫时,宫妃们明里暗里的针对他们绣春宫,而宁枝那时还没如今这份底气,犯了好几回错处,险些连累了贵妃,虽说都是被人给设计了,但她也是不够谨慎,正逢着宁衡进宫,那时的宁衡脾气爆,虽说还是小小的一团,但天不怕地不怕的,宁枝犯错,他一个小人都看得清楚,偏生她有心顾忌,险些害了旁人,宁衡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也没有成长后不打女人甚的,那时他可是直接上了手,虽人小打着不痛,但到底在宁枝心里烙印下个Yin晴不定,从此以后,只要宁衡发脾气,她跑得比谁都快。
但,也只那一回,宁衡事后被宁凝给狠狠的罚了一顿,教导他若是下人们言语失当,自有规矩去约束管辖,轮不到他一个当主子的去拳打脚踢的,这有失一个男人的气度,也有失一个当主子该有的规矩。
如今的宁小侯早就没有一言不合就上手的冲动了,就算再气也会迂回的使用方法了,但对宁枝来说,那些记忆却在贵妃的点醒下一下冒了出来,让他浑身发寒。
你说她咋就忘了小霸王的性子了呢?
宁府中,秦姑也在同月桥说着重九节的事儿。
“衣裳也有讲究,重九往前是庆贺九月丰收,登高祈福,正逢那菊花满地,颜色可选那嫩黄、鹅黄、翠色,辰时先在皇宫外候着皇后和贵妃娘娘,由她们二人带着女眷们前往九鹿山,到了山下,需得再臂上佩戴着茱萸囊,行至山中,可赏菊做诗,满山踏秋,须臾四五刻后,登上山顶,依次在案后落座,吃重阳糕、饮上菊花酒。”
秦姑依着往年的惯例说了后,又想了想,添了几句:“少夫人那日可得选个轻便的衣裳头饰,九鹿山绿翠匆匆,山中徒陡,虽景色秀美,但对后院的女子来说,要登上高台,需费上不少体力,不过每年九九时,天公作美,天儿好得很,在那九鹿山上闻着茱萸和菊花香,耳边听着那鸟鸣宁静,也着实一番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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