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禹瑞泽变了。

    传言禹瑞泽一直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只是李言不觉得。当时的李言不觉得。在他面前的禹瑞泽，少年时是个爱笑的少年，长大后虽然寡言但也绝对算不上冷酷。追求李言的女友的时候禹瑞泽更是体贴入微。然而这一次，李言似乎感觉到了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被称为冷酷。

    少年时期的禹瑞泽很爱笑，笑起来会弯起眼睛，浑身散发着一种“求表扬”“求抚摸”的气息。第一世的时候李言似乎总会夸他的。李言本就是一个很会安慰人夸奖人的人。第二世的时候因为有意的疏远，很多记不得了。而现在的禹瑞泽，很少笑，甚至很少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言恋爱了，对象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说话软软糯糯的，爱笑爱撒娇，他们谈了很长时间的恋爱。这很少见，因为以往他在校园里都是谈不成的，往往就是谈成了，也不出几月就会分手。这一次，他谈了几年。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

    这次，是他的女友被她学校的一个学长吸引，异地恋才让他们分手。

    软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李言还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第一次，他的女友不是因为禹瑞泽离开他。

    同时他这时也发现，禹瑞泽似乎真的离开他的生命了。他自己也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了。

    毕业之后他又谈了一次恋爱，对象是同事的朋友的公司的员工，一个很温柔的女子，是一直以来他希望的对象。他们两人都很温吞，慢热地谈了好几年，才考虑结婚。

    然而婚检的时候，李言被查出了绝症。

    脑癌晚期。医生说发展到这种程度还刚刚好没有压迫神经没引起感觉的也是神奇了。

    那年的李言三十岁，就因为他一直没有感到那熟悉的不适才准备结婚的，谁知道这次那查不出原因的不适没有出现，这个本因很难受但他完全没感觉的脑癌出现了。

    女友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一直陪在李言身边，甚至说可以和这样的李言结婚，她不怕之后成为一个已婚丧偶的女人，她说她怕李言走的孤单。

    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和他说过类似的话。那是一个男人。

    和那次一样，李言拒绝了。当然，这一次他也拒绝了。

    那次是他不能接受一个男性伴偶，这次是他不想拖累一个柔弱的女性。

    他走的很平静。就像他的脑癌一直没有给他带去什么痛苦一样，带走他生命的时候那些被称为恶魔的细胞也没有带给他痛苦。

    他不知道，他的葬礼上，那个多年未见的男人出现了。

    在他的墓前站了许久。?

    他说：“你的时间还是那么的少。”

    风里，男人的声音变得模糊。他似乎在说：“这就是你要的幸福吗？”

    那些李言都不知道，因为在他的感知里，他只是闭了眼，然后又睁了眼。

    眼前的是许久不见的母亲。她的容貌快要在他的脑海里消散了。

    对，他少年时失去的父母，之后一直依靠禹瑞泽的帮助生活，前两次的重生时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他真的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

    说起禹瑞泽的帮助。就是上一辈子，虽然禹瑞泽多年未出现，但他的学费和生活费也都被安排好了。他曾经去过银行，银行说了很多，总之是早就处理过的事情，他只要拿着，然后工作之后连本带利地归还就好了。第一世和第二世是没有这一说的，当时银行这么说的时候，李言觉得这很好，多少他总是可以归还了一点亏欠了那个男人的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