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的一个冬日早晨，零帮忙清洗旅馆里替换下来的床单，才刚全部烘乾折好收起，他立刻转拿起扫帚打扫门口。

    「你从起床就忙到现在，我可没支薪给你。」黎朔在柜台後面轻笑，「就算你打扫再认真，还是拿不到薪水的。」

    这几天，零几乎都是一早就开始东忙西忙，下午去找几个孩子们玩，到傍晚才绕到医院待个十分钟就离开。

    他说，旅馆的工作很忙，日常打扫结束前无法过去探视、傍晚又要赶回去帮忙准备晚餐，不能太晚离开。

    就这麽几日下来，泷祸气的下了不准黎朔聘用零的禁令。

    理由是，龙啸集团未来的夫人怎麽能随便在小旅馆打工？

    接到禁令时，黎朔憋笑憋到差点内伤，而来转达老大命令的清叶更是满脸无奈。也因为这样，零顺理成章变成免费劳工。

    「我才不要你的薪水，为组织卖命这麽多年，好歹我也是有存款的。」零停下手上动作转头，「你又不肯收我房费，我只好用打扫抵债。」

    「那你记得跟泷老大说清楚。」黎朔扬起嘴角坏笑。

    零漫不经心的转过头继续扫地，过了约略五秒才接话，「说什麽？」

    「说我没让他的情人工作，是你自己擅自忙个不停。」

    「黎朔！」零丢下扫把、声音惊讶还带了些微怒，「你在说什麽鬼话？」

    「泷老大似乎在外面到处说你是他未来的夫人，你就从了他了吧。」黎朔嘴角的笑意又更深了些，「你又不是真的讨厌他，不试着交往看看吗？」

    「闭嘴吧你！」零深吸口气、忍着想冲到医院暴揍泷祸一顿的冲动抱怨，「正常人会直接把喜欢的对象监禁起来吗？」

    「可是你一见面就要人家的命，他能不监禁你吗？」黎朔边吐槽边走出柜台，到零身边捡起地上扫把，「以泷老大的性子，没直接杀了你已经是奇蹟。」

    「唔…我那是在工作啊…」说到暗杀，零自知理亏，口气瞬间软下许多。

    当时那个状况，要是泷祸稍有一个分神，现在花街已经易主。他可是差点收了人家的命，最後只被关起来玩弄，倒也不是什麽太过份的报复。

    而且那次的监禁，正好让他免於遭受泷钲有名的猎奇凌虐手段，在逃过一劫的心有余悸之下，对泷祸早就已经没有恨了。

    可就算没有恨，与人交往什麽的零根本不敢想。

    「不过就是交往而已，别想太多，处不来分手就好。」把心情明白写在脸上的零很可爱，黎朔忍不住柔声轻劝。

    「你不明白。」零摇头，「要我替他工作没问题，可是其他的…」

    宁静早晨，阳光从窗户透进，优雅洒落在零、在黎朔身上，时间似是以极慢速度流逝，两人间的沉默不过维持了三秒，零却觉得犹如三年般漫长。黎朔不语，脸上带着从容浅笑，静静等着他整理思绪。

    「不是…他从来没对我说过这种事，我们在擅自研究起这个问题也太过恬不知耻了。」零最後决定逃避，「既然不用我打扫，那我出门了。」语落，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有一瞬间，可黎朔清楚看到了擦肩而过的零，双颊泛着一层淡淡微红。

    从旅馆逃走後，零一个人在街上乱走，离孩子们下课还久，他在想要去哪里消磨时间。

    边走、脑海里边不停回放刚才黎朔的话，不知不觉间，双脚擅自走到了医院。

    「我怎麽…」

    抬头看着医院侧门的急诊标示，他困惑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