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沉默良久，道：“……师尊为了少造一份杀孽，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仙尊睫毛上shi漉漉的，皱了皱眉，“我不是……”

    萧止在他shi润的脸颊上蹭了蹭，“那师尊说得是真的？”

    仙尊抿唇，脸上后知后觉的发烫，略略避开了他些，点了下头。

    萧止却道：“我不信。”说着，将那把匕首贴得更近了些，直刺破了心口的衣料，“不然师尊躲什么？”

    仙尊一惊，蹙眉挣动了两下试图把手抽出来，嗓音仍哑道：“我那是……你先把这个放开！”

    “师尊想杀我不必这么扭捏，你是师尊，杀了我也无所谓。”

    “我没想。”仙尊又抽了两下，仍是没抽动。

    “师尊这么说，我便这么信？”萧止眼眸仍直直看着他。

    “你……”仙尊一时噎住，垂下眸忍了忍道，“我不躲了便是。”

    “哦。”萧止见他的模样，嗤笑了声，“那岂不是委屈师尊了，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偏要这样忍气吞声。分明只要这一刀刺下去便好，以后生死殊途，一了百了。”

    “……”

    “萧止！”仙尊实在难以理解，抬眸略恼的看他，“你到底想如何？！”

    那双凤眸shi润泛红，眼尾还沾着未干的泪，极为好看。萧止便用鼻尖轻蹭着他，“瞧，师尊又发脾气了，方才还说什么喜欢，转眼就凶巴巴的。”

    “……”仙尊无话可说，脸上被他蹭得越来越烫红，又不能躲，正忍着，便听萧止道：“我想，除非师尊能证明自己喜欢我。”

    “……怎么证明？”

    萧止垂下视线盯着他的唇，“亲我。”

    仙尊微顿了下，脸上又红了几分，倒也没多犹豫，当真凑上去贴住他的嘴唇，亲了一下。

    唇瓣紧贴了片刻，短暂几息便分开了。

    萧止沉默良久。

    仙尊看了看，见他不说话，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便也没做声。

    夜风徐徐吹进屋里，烛台中灯火摇晃，半晌，萧止终于开口了，低声道：“你怎么没伸舌头？”

    仙尊：“………………”

    仙尊没理他那句话，只羞恼道：“你还不松手。”

    萧止便将手松了，看着仙尊将匕首收下去，一按机关，刀刃“铮”的一声重新缩了回去。

    萧止接过那把递来的匕首，看了片刻，嗤笑了声，抬眸道：“这可是师尊自己选的。”他眯起眸笑道，“那徒儿以后可就不客气啦。”

    仙尊忍声瞪了他一眼，“……你客气过？”

    萧止直起身来，没有回答他，视线状似无意的瞥了眼对面半敞着的窗户，自顾自地勾唇道：“都这么晚了，师尊冷不冷啊，徒儿帮您把窗子关了好不好？”

    “……”

    也不管仙尊有没有回答，萧止径直走了过去，路过几案的时候，顺手在案上的木盒里抓了一把，将不知什么东西丢进了香炉里，接着将窗户关上了。

    仙尊敏锐的捕捉到他那个举动，问道：“你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萧止关完窗后并没回来，而是取了巾帕到水盆里洗了洗，边洗边问道：“嗯？师尊说什么？”

    “我说你方才放了什么进去？”

    “帕子呀，徒儿在替您洗帕子。”

    “……”

    仙尊见他所答非所问，便知不会有什么好事，起身正要走过去查看，还没走近便被萧止给截住了。

    萧止挡在他面前，拿着洗好的巾帕往他脸上擦，边擦边道：“师尊的脸都哭花啦，得好好擦擦才行。”

    仙尊视线仍固执的往他身后的几案上看，试图绕开他，却被萧止再三挡住了，看着那直冒青烟的香炉皱眉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味道？你挡我干什么？起来……”

    萧止没忍住低劣地笑起来，硬捏着他的下巴，置若罔闻的仍拿巾帕在他脸上擦，“师尊别乱动呀。”

    仙尊却因此更恼了，想也知道那香炉里没放什么好东西，试图挣动推开他，却反被攥住了手腕。

    萧止在他脸上胡乱擦了两把，随即将巾帕给扔了，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床榻的方向走。

    仙尊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便开始觉得脑袋有些发沉了。

    他鼻腔里充斥着那股浓郁的熏香味，阵阵热流在体内窜涌，勉强撑着坐起身来，便见萧止正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