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娜重新回到村子里的那一天，所有人都看到了，初为人妇的少女像是被打磨抛光过的红宝石，金色的头发被盘成妇人的发髻，修长的天鹅一般雪白的颈项裸露着，火红的裙子领口开得很大，是城里流行的款式，却让村子里的女人们纷纷别过头去，还不忘盖住了孩子们好奇的眼睛。那大片大片白花花的胸脯被一圈褶皱修饰得玲珑可爱，腰肢被勒出纤细的线条，蓬蓬裙让她的步伐不再轻盈。

    送她回来的骑士骑着马很快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乔伊娜抬起头，那一瞬间，她有种自己离开的不只是三天，熟悉的人们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那样陌生。她的眼神在人群中寻找，但始终没找到她想找的人。

    “贝利婶婶，你看到我父亲了么？”乔伊娜往前走了一步，努力勾起笑容问起一向对她和蔼亲切的大婶。那穿着麻布裙子的肥胖中年女人往后退了半步，却又很快顿住身形，她目光复杂，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乔伊娜，亲爱的，唉……你父亲他，病了，你快回家去吧。”

    ……

    三天后，山坡上，重新换上麻布裙子的少女站在一个小小的簇新的坟包面前，把手里的花环挂在歪歪扭扭的十字架上，她曾经满是笑容的脸上尽是麻木和茫然。山风吹乱了她鬓角的碎发，她习惯性地用手指勾住一缕把它们别到耳后。乔伊娜打了个哆嗦，手臂环住自己单薄的身体，转身离开的她不经意回头，远处的城堡尖尖的塔尖在山峦之上若隐若现。望着那塔尖出了一会儿神，直到傍晚的山风吹得她打了一个哆嗦，才匆匆下了山。

    山下有一辆破旧的马车，乔伊娜乘着车去了镇上。

    乔伊娜的丈夫贝克·汉斯，在镇上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面包店，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小小的土房子背后烟囱里冒出带着甜香的白烟。从今天起，乔伊娜就要被人称为汉斯太太了，她忐忑地跟着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进了陌生的家门。

    狭窄，但还算明亮的厅堂，圆桌靠着墙角，一张木质的摇椅背靠着棕色的木柜，柜子里是一些颜色有些发灰或边缘有缺口的白瓷餐具。桌子上有一个铜制的烛台，贝克举起烛台，领着乔伊娜上楼。楼梯更窄，乔伊娜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侧着身握着扶手，她抬起头，只能看到汉斯先生的衣摆。二楼只有一个房间，还算宽敞的木床占据了房间大半的位置。

    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乔伊娜脑海里不有得想起塔楼上那张舒服到不可思议的软床，思绪一飘，又想起了那只长满了毛，指腹粗粝的大手。

    嗯……？

    乔伊娜突然感觉到，隔着裙子，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小腹上。她转过头，黑暗中，贝克·汉斯那张陌生的脸也正朝向着她。乔伊娜意识到什么，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她的沉默让贝克翻身骑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