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马车直接把乔伊娜送到了汉斯家门口。贝克·汉斯的脸色很不好看，拉着乔伊娜的胳膊进了屋然后嘭地甩上了房门。

    “我很抱歉……”乔伊娜弱弱地辩解：“但那是领主大人，你知道的，我们没法拒绝领主大人的命令。”

    “哦，我当然知道，乔伊娜，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贝克·汉斯无奈地说，他眼皮一直垂着，不敢去看乔伊娜的脸，乔伊娜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她默默松了口气，其实，她也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两个人结婚这些日子里，交流仍然少得可怜，在她看来，贝克就像个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接下来的几天，城堡里都没有再来过人，乔伊娜却发现，她似乎被镇上的女人们排挤了。没有女人会在去洗衣服的路上敲响汉斯家的木门，她主动寻过去，也会在离得老远，就看到女人们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用排斥警惕的眼神对她指指点点，乔伊娜依稀听到什么情妇，什么可怜的贝克之类……心里堵堵的难受，回家贝克又始终对她冷冷的，唯一的安慰竟然变成了偶尔还来家里窜窜门的苏珊。依旧穿着她鲜艳的红裙子，但乔伊娜不难看出，这条红裙子是用布料东拼西凑出来的，其实非常的劣质和廉价。苏珊赤着的脚看上去白皙诱人，但脚底却还是丑陋的脏兮兮的纵横交错的老茧。乔伊娜问过，苏珊为什么不穿鞋子，苏珊表情有些僵硬，最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穿上鞋子就看不到漂亮的蔻丹了呀。

    “啊，真好啊，舞会，我如果也能去就好了。”

    这句话是乔伊娜这些天最爱听的，也是最常在苏珊嘴里听到的，她登上领主家马车，回头望向窗外，如果还能看到苏珊艳羡的眼神，那样会让她心里涌起更加明显的愉悦。乔伊娜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沉闷压抑的白天和梦幻又放浪的夜晚让她心里的天平一点点倾斜，可笑的是一开始让她害怕的领主的马车，现在她每天睁开眼睛就在期待，而从前回到家让她松一口气，现在却心里万般不舍和淡淡的恐慌。

    我为什么不能永远留下来呢？

    乔伊娜又一次走进城堡的宴会大厅时，心里突然浮起这个念头，为此她心跳加速，脸色涨红，还没有喝酒却像是已经醉了。

    “哦，亲爱的乔伊娜，你今晚为何如此的迷人。”一个陌生的年轻小伙子第一个发现了她，牵起她纤细的手臂放在唇边轻轻地一吻。乔伊娜努力镇定着不把手臂收回来，学着兰茜教她的那样嘴角挂起一个得体的微笑，微微点头，矜持地抬起下颌，缓缓地开口：“哦，谢谢您的赞美，您也是这般光彩照人。”

    这个社交季，乔伊娜作为莫顿领主的舞伴频繁出现，让大家熟悉了这位漂亮的百灵鸟，当她扬起自己修长的脖子，矜持地伸出手，没人能猜到她是一个农民的女儿，镇上面包店老板的妻子。艾伯特对她也越来越满意了，一支舞毕，他半搂着乔伊娜上了二楼，靠在隐蔽的高大石柱背后，乔伊娜被压在弯曲向上的楼梯扶手上。她的胸脯剧烈起伏，小脸蛋被捧起，吻到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