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上)
日下西山,有月从东边攀起。
今夜云雾沉浮,透不出几许月光。大船点起了灯笼,莹莹亮光像是乌黑江河中的一点星火。霍的,江河上又亮起一点细碎光芒,摇摇晃晃地向大船靠拢。靠近些便瞧见是小小的一艘双篷船,船头上伫立着两人,一高一矮。高大者明显是个男人,一身黑衣;另一人严严实实裹着披风,正东张西望。待到了大船附近,男人单手抱起对方,脚下破空而起,一手扣着大船船身攀爬而起,最后稳稳当当落在了大船甲板之上。
余霜楼此番派人前来本是机密,唯有朱贞几人守在甲板上。四周灯火不明,众人严防戒备,见有人登船便迎上去。朱贞这人眼儿尖,一眼就发现黑衣男子抱在臂弯上的是名娇小女子,不过因兜帽覆盖,没看见脸。
“余霜覆衣。”黑衣男子道。
“山火待明。”朱贞答:“我等恭候多时!”
女子在兜帽之后笑出声来,脆生生地嗓子道:“还得对暗号。我可对不上,是否就不让我见关樊中了呀!啊?”这话问的是同行的黑衣男子。
“不会,有我。”男子答。
女子这才揭开兜帽,露出俏丽的小脸儿。她瞧着年岁不大,披风下一身红艳,杏眼横了朱贞等人一眼,问:“关樊中在哪呀。”
这下朱贞总算知道来者何人了。
余霜楼以沈正青为主,旗下分三堂主,皆是大能之才。其中泽清堂主有徒弟名为宋城,功夫极为了得,深受沈正青器重。这几年沈正青身边多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名曰“可儿”,年岁小,最得沈正青宠爱,连着三位堂主都要礼让三分,可谓风头正盛。宋城奉命守在可儿身边,二人形影不离,极好辨认。
众所周知余霜楼生意经营多是明面上的,与大门大派皆有利益往来,江湖上根基至深,不容小觑。相比之下,山门不过是关家争夺庙堂权势时的借力,其堂口多用以监视朝廷动向,即便后来郑珩想由暗转明,无奈绞尽心思只落得事倍功半。庙堂上沈家斗不过关家,江湖上山门敌不过余霜楼,相争多年无关输赢,各分秋色罢了。只是这些年沈正青不知是开始老糊涂了抑或当真被可儿这女人迷得七晕八素的,不止将她安插在三堂主之上,还把她引见至各门各派,大有放权与她的意思。今日居然派她前来,沈正青是当真昏聩无能了么。
可儿见无人回话,瞪目:“都哑巴了?关樊中人呢?”
真不是省油的灯。朱贞越发头疼,赶紧上前将人领到关樊中那头去。
来者何人(下)
齐听寒尚不知船上有客远道而来。他整日窝在关樊中身边,又是斟茶倒水又是磨墨添纸,竟与关樊中一般闲不下来。好容易趁着关樊中得空了,就多嘴问了句何时能下船,关樊中说:不急。
不急不急、哪能不急。齐听寒心里焦灼,想着关宴一行人这日下来走了多远,要如何才能追赶上,又想着贵叔如何落入关宴之手,关宴又将人关在何处了。真是越想越愁,越愁越想。只是关樊中确实忙得很,他生怕自己碎嘴讨嫌,一日下来心事重重的,好似衣物上杵着无数的针,扎得他坐立不安。后来关樊中难得闲下来了,与他对弈几局,将他杀得片甲不留。齐听寒也不知道悔棋多少,却还是输,输得灰心丧气,输得一干二净,最后脸面尽失,倒头瘫在软塌上,不愿动弹了。关樊中的棋艺高超,齐听寒根本不是对手,加之现下满腹心事,每步棋下得七零八落的,哪能不输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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