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yin从满室荷香中醒来,殿内移了一个小水缸,染绿正在那里摆弄荷叶,将荷叶上的晨露收到了一个小瓶中。
她浑身酸痛,双腿更是疼得厉害。她记不得梁承琰到底做了几次,只知道迷蒙着昏睡过去时,他还留在她的体内。
“殿下,再睡一会儿吧,今日没什么事情。”染绿挑了一支荷花给她看,“这荷花开得好,奴婢摘几朵给殿下看看。”
沈余yin淡淡一笑,想起什么,便抓住她的手:“去端一碗避子汤来,剂量重一些。”
染绿手心一僵,轻轻摇头,俯身到她耳边:“殿下,奴婢一早便去问过了,大人嘱咐太医院任何人不得开避子的汤药给您。”
沈余yin披着外衫站起来,腿站不稳,又一下坐回床榻上去。
“谢璋那里应该也有药——”
“谢公子早派人来传话了,他被谢老夫人禁了足,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出门了。”
染绿见她呼吸不匀,连忙伸手给她顺气。
沈余yin脸色苍白,他是铁了心要用这种方式留住她,他若真每日都来,夜夜如此,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身孕,到那时——
她不敢想后果。
她下了床,跑向梳妆台前。台前的小柜子里有一些瓶瓶罐罐,她仔细看了一眼外面贴着的说明,将几种药混在手心里胡乱塞进嘴中。
染绿阻拦不及,从地上捡起药瓶,发现是几味大寒之药。沈余yin本就身子弱,怎能再吃这些药。她急的直跺脚:“殿下,快吐出来——”
沈余yin仿佛没听到,用尽力气拨开她的手,将柜中的每一瓶药挑出来吃了许多。诸药混杂极其伤身,可她顾不得这这些。
这些药被梁承琰发觉,也会被带走。她索性全倒了出来吃下去,口腔中裹着各种药丸的苦香。
她发抖的手这才止住,但还是觉得不够。
她没看铜镜,即使不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她在地上呆坐了片刻,望见殿外的鱼池,像忽然清醒过来一样向外跑去。
染绿跟着追出去,眼尖地瞧着往这边走的人像是萧靖泽,急忙喊了一声:“王爷,快拦住殿下!”
萧靖泽手里本还提着一笼桃花酥,闻声立即飞身上前,在她即将向池子里跳去的一刻揽住她的身子。
他显然吃惊,呼吸也有些急促,将她护到了自己身前。
“殿下?”
染绿用手帕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萧靖泽低眼瞥见她被汗水浸shi的衣衫,乱开的衣衫间露出大片肌肤,她脖颈上有大大小小的红痕。
他眸光一暗,伸手将她的衣衫拢好,即使尽力压抑,也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
“他这样逼你,也叫待你不错?”
沈余yin脑袋昏昏沉沉,僵直地从他怀中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寝殿里走去。萧靖泽怕她再摔了,跟在她身后也向里走去。
直到她坐到桌边,苦笑一声。
“人想活着何其难,想死又何其难,”她忽然说了一句,明明在笑,眼中却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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