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箐扶着喝醉的肖虹往外走,她喝得不算多,脚下的步子却虚浮了,几乎是一只在胡乱行走的圆规。
裴箐好不容易把她送到家,她又上吐下泻,折腾了一顿。
等裴箐再到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万家灯火都寂寥,零碎的星伴着云雾下的弯月,团絮状的云就像压不住的翻涌的思绪。
许是被肖虹的情绪感染了,她很难得的做了一个梦。
一个关于从前的梦。
依稀是望不到的远方,她仍是孤身一人。
或许又不是,她坐在靠着窗户的倒数第三排,晚风吹拂,夕阳即将落尽。
等待放学钟声响起,按照熟悉的那条路线,向左走,经过两个班,再下楼。
大厅里的照明灯白得发黄,夜晚也被排列有序的路灯的余晖搅碎。
汹涌的人群,喧杂的交谈声,铺天盖地,好似一场大雨倾盆。
这样的背景下,那一抹高而挺拔的身影,却是这样显眼。
在梦里,时间就好像坏掉的随意拨动的钟表,裴箐就站在其中的一个指针上,时间流逝在她走向他的每一步。
她往前走,他也向前移动。
逐渐地,远处的他模糊了,如同大雨中的窗户,氤氲出个大概。
裴箐唯有大声呼喊他的姓名。
梦到这里她就醒了。
裴箐下意识地瞧向床头的闹钟,一个可恨的圆,她把它倒扣在桌面上。
和平常一样,她洗漱整理好一切,掐着时间赶到了医院。
今天下小雨,chaoshi的季节刚刚冒出头,像是菌类破土的那一种味道,散在空气中,昭示着连绵不绝的雨季的到来。
裴箐等红灯的时候,路过一个琴行,她听见有人在弹吉他,很熟悉的曲子,但她已经记不起名字。她本想抬起头再听听,却又克制的收回。
绿灯亮了。
今夜本该轮到肖虹值夜班,临到下午她才给裴箐发短信,想让裴箐替自己一天。
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有一点发烧,不过没啥大问题。吃过药有点困。
那就快休息吧。
嗯嗯,好的。
肖虹又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裴箐收起手机,对同科室的谢月菲说:今晚肖虹来不了了,让我替她一天夜班。
谢月菲瞪大眼睛问她:她怎么了?
发烧。
啊?可她昨天不还好好的。谢月菲无奈的说,那今天就你和我去住院部呗。
临近五点了,她俩到了住院三部,此时医院里的人已经没那么多了,对于新同事来说,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唠闲嗑的契机。
谢月菲寻了个话头问她:怎么样,到这儿是不是比急诊那儿轻松多了?
是啊,轻松很多。裴箐回答得很客套。
现在刚开春,犯风shi的老年人多,再过几个月就能好点儿。谢月菲今年才24岁,有着当代年轻人的通病爱熬夜,饶是画了全妆也遮不住眼下的青黑,昨天的剧我才看了一半,要是搁平常,这一下午早就能看完了。
说着她打了个哈欠,对前面路过的梁泽说:梁哥,你今晚是不是也值班啊?
梁泽这才看见她俩,眼睛一亮,自然地走过来打招呼,是啊,我记得今天轮到你和肖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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