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时坐上了回去的车。
安娜开车,她同白季帆坐在后座,他离她远远的,依靠在左车门,于是柳时靠在右车座,两个人谁也不看谁,车内只有微弱的引擎声。
柳时看了眼日期。
一月十三号。
她原本打算一月底回来,现在
她退掉酒店房间和几个景点的门票,违约金让她狠狠rou疼一把。
退款一个个到账,手机嗡嗡震动。她对着车窗玻璃哈一口气,在上面画出一个嘴角下弯的小人。
她无论如何不肯转头,持续望着窗外,车子在跑高速,外面坐落的小村庄浸在白雪中,从她眼前呼啸而过,天地仅余一片白色。
忽然一声鼾声打破沉寂,她下意识转头,男人眉毛动了动,似是要睁眼。
他没有睁开,只换了个姿势,手肘弯曲抵住车门,靠在上面继续睡。
柳时:
很少见他这么累的样子。
她悄咪咪探头,看到他睫毛下方覆盖一层乌青色。
在她的印象里,他永远具有活力,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六点起床,无论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健身、阅读。她鲜少见到工作中的他,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嗡
搁在一旁的手机在震动,柳时嗖一下坐直,莫名脸热。
大概四小时之后嗯,下午五点什么?走了?我知道了。
他嗓音淡淡,听不出倦意,反而到最后有点恼怒的样子。
挂断电话,他继续摆弄手机,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柳时很想问问他怎么了,也想问问最近是不是很累,只是想到他开车几个小时来找她,不由心虚。
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家门口。
柳时带着行李箱进屋,他去地下酒窖拿了两瓶红酒,离开前警告她:柳时,你如果再敢走,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哦。她闷声应着,忍不住道,你早点回来。
他没答话,转身离开。
柳时目送他背影到看不见了,上楼。
主卧的衣柜里保留着她的衣服,梳妆台上有她常用的化妆品,床单是她最喜欢的藏蓝色,好像她从未离开。
柳时发呆许久,打开行李箱。
里面大多是衣服,唯有一个不太一样。
一个粉色的小自慰棒。
她最近用这个最舒服,想带过去纾解一下,谁知现在回了白季帆的家,这东西
她为难地握着它,努力思索这间别墅里有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根,她不舍得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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