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也不会被长辈呵斥，但日后若她失了长辈的宠爱，这一条就会被翻出来，当做她娇蛮不懂礼数的铁证。有些人上赶着给自己增添黑历史，顾怜也不必生气，且看笑话便是。

    母女俩亲亲密密地说了些话，顾怜听了一耳朵的“娘给我新打的首饰真好看”、“我上个月做的裙子都旧了，现在京城里不流行这种花样了”之类的幼稚型炫耀，木头人似的毫无反应。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啊，手段如此浅显。不过对于原主这种人傻体弱的小姑娘来说，这些手段还真就特别有效。

    懒得听他们说这些废话，顾怜发起呆来，顺便回忆了一下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都在做什么。似乎，那会儿游戏刚开服两年不到，她还跟着五毒的高级NPC学着五毒的技能招式，天天苦练，平时闲下来跟其他的NPC一起对唱山歌，或者去大师兄那里瞧瞧他养的蛊，喝一杯他泡的茶，生活简单而快乐。

    后来，她作为一个人设是四处游历的五毒NPC，离开了五毒圣坛，去了不同的地图，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人，遇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从一个单纯的苗族姑娘变成了一个江湖老油条。

    说起来，她十四岁的时候还没顾情那么有心机呢。

    顾怜暗自感叹了两下，回过神来发现顾情已经换了话题，大约是看她没反应，觉得无趣。

    这时，其他小姐们才姗姗来迟。

    便宜爹顾之墨生性风流，后院除了几位姨娘之外还有十来个通房，这还是没算上被嫡夫人暗地里整死的那些。一般来说生了孩子都会被抬为姨娘，而殷氏又懒得管这些女人，只拘着不让他们生下儿子，所以后院里小姐们一大帮，算上五岁以下的，就有近十个。

    生下的儿子都夭折了，到现在为止，顾之墨也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嫡子顾子舒。

    安分守己的女人都好好地活着，不安分的比如原主顾怜她娘，也就是叶姨娘，自然而然成了亡魂。据说叶姨娘当初跟着顾之墨外放，企图生下一个儿子，后来还真生了个，不过外放没几年，顾之墨又回了京城，叶姨娘带着儿子一同回来了。殷氏觉得这个女人心大了，便使计害死了这对母子，只留下一个病弱的庶出大小姐。

    也是原主命大，否则这个占长的小姐，早就死了。顾情看顾怜不顺眼多年了，只因有顾怜在，她就不是长女。

    古人对长和嫡十分看重，虽然女子这边并没有男子那儿那么地在意，可架不住顾情自己在意。

    顾怜放下茶盏，一抬眸就对上了顾情怨恨的目光。她挑唇笑了笑，姿态异常地柔弱无害，气得顾情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顾怜并不搭理她，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气一气她就够了。

    第2章 舌剑

    “请母亲安。”几个小姑娘盈盈一拜，看上去似乎都很乖巧。

    殷氏挂起慈和的笑容，让他们赶紧起来。

    “都坐下吧，一会儿你们小姑回门，记得别在姑父面前坏了规矩。”殷氏敲打了一句便罢，又转头和女儿说贴心话去了。

    室内除却母女俩的交谈声，一片寂静。

    顾怜右手边坐着的是庶出的三姑娘顾怡，一身樱粉色的罗裙十分靓丽，举止优雅，带着一点娇俏的味道。顾怡惯会装乖，平日里殷氏完全拿捏不着她的错处，然而越是如此，殷氏越是警惕。

    她轻轻搁下茶杯，拿手帕点了点唇角，冲顾怜笑了笑，用口型唤了一声“大姐姐”。顾怜秀眉微蹙，做出一副身体不适却强忍着的模样，冲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