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钢铸铁打,一双眼睛更是Jing光内蕴,炯然有神:“伤亡之数呢?”
霍凇道:“吐谷浑死了四千多,我军伤亡在三千人左右。”
旁边的瓷碗里盛着冰镇酸梅汤,霍牧伸手端起呷了一口,面上微微一哂:“以二十万之数对吐谷浑十万铁骑,这算不得打胜。”
“可是,毕竟夺回了两城。”
“我了解伏罗这个人,他是一匹嗜血的野狼,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霍牧站起身来,背着手走了两步,这才道:“尉迟雄虽有将才,但为人骄纵,急躁冒进,这次必定会有大亏吃。”
霍凇面有喜色:“若是尉迟雄一败涂地,到时候不怕皇上不来求父亲。”
“皇上对我忌惮已深,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让我重握兵权,现下只能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只是,冰轮入宫这些年,一直还没有怀上孩儿,这事着实让我挂心。”霍牧神色虽平淡,语气里却隐隐透着一丝忧虑,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难道说,我霍家的气数真的要尽了么?”
霍凇知道这是自己父亲的一块心病,便陪笑道:“妹子还年轻,父亲无需忧心。”
霍牧轻轻哼了一声:“二十五岁,对宫里的女人来说还能算年轻么?皇上又是喜新厌旧的性儿,过得两年,又是新的一轮采选,到那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霍凇看了看他的脸色,垂手侍立,不敢接言,却听霍牧又道:“那畜生呢?”
他所说的那个畜生,指的是自己的二儿子霍泽,霍泽虽出身将门,却天生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架势,专门喜好与一帮浪荡子弟在外鬼混,结交优伶,流连烟花,无所不为,霍牧恨得牙痒痒的,却拿他没有办法,最后竟至甩手不管。霍凇听他问起弟弟,便小心翼翼回道:“二弟这几日被母亲拘着,倒是规规矩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在自己房里呆着呢。”
霍牧神色冷然:“为什么要拘着?你去告诉你母亲,就说我的话,他想怎么样,就让他怎么样,每日里把京城的烟花巷子逛遍了都行。”
霍凇愕然,只当父亲说的是气话,正要替弟弟再说上几句好话,霍牧却看着他:“你跟永春绸缎铺那姑娘怎么样了?”
霍凇自以为心细如发,事情做得隐秘,不曾想父亲每日里闭门不出,竟然对自己在外面的事了若指掌,这时突然问出来,又惊又惧,嗫嚅着道:“父亲。。。父亲是怎么知道的?”
霍牧淡淡的道:“你父亲一双眼睛虽然没有成日盯着你,但是心还不瞎。”
霍凇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突然双膝跪地,低声道:“儿子当初一时糊涂,现在已经跟她斩断关系,再无瓜葛了。”
“不。”霍牧眼睛盯着他:“你要继续跟她往来,而且过阵子,还得将她娶进家门做你的侧室。”
霍凇一惊之下抬头:“父亲,她身份卑贱,我怎可娶她做侧室?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霍牧却不管他,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和她的事,从此不可再藏着掖着,最好是闹得人尽皆知。”
霍凇细细咀嚼着他的话,突然恍然大悟,磕头道:“儿子遵命。”
霍牧眼睛看着窗外某个地方,缓缓道:“我要让那些人都知道,我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更不成器,等我死后,霍家无人可以再承继家业。”
移清阁筑于太ye池上,三面临水,乃夏日饮宴纳凉之所。皇帝这日心情极好,设酒宴于此,携了苏蕴及几名新晋的贵人饮酒作乐。几名舞姬长袖飞舞,环佩叮咚之音,和着丝竹清雅之音,令人愉悦之极。皇帝数杯酒下肚,兴致更是高昂,双手一边搂了一个美人,就着她们的手中将金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个美人突然道:“咦,柔贵人怎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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