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偷偷买了好几盒验孕棒回来,再一次看到验孕棒的测试结果是单杠的时候,脸上又流露出了一阵失落的神色。
这已经是他跟霍文越定下那个约定的两个月后了,他从满一个月后就隔一段时间用验孕棒测一下身体,但都没有怀孕的迹象。夏松其实有些着急,他很急切的想看到总是梦见的那个孩子,而且他也在梦里跟对方说好,说很快他们就会见面了。
他记得那个孩子露出惊喜的笑容来,又用冰冷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连声问他是真的吗?夏松心口一阵紧缩,点头说是真的,自己却也有些怀疑,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为现实。
会不会,他根本就不能再怀小孩了呢?
夏松想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他怀上第一个宝宝的时候,也是跟霍文越做了那么多次才得到的后果,而现在才两个月而已,不一定有那么快的,也许还要再久一点
夏松安慰着自己,一边把用过的验孕棒用纸巾包好塞在垃圾桶的角落里,确保不会被发现后,才收拾好自己走出卫生间。
夏晓光没有回来,霍文越这几天又在出差,所以屋子里只有夏松一个人。他慢慢的吃完早餐,拿上公文包去上班,傍晚的时候才从学校回来。今天是周五,夏晓光按照惯例会回来,夏松就在回家途中先绕去菜市场买了菜,等回到家里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夏晓光在家。
夏晓光跟他打了招呼,原本明亮的眼眸稍稍有些黯淡,脸色也有些苍白。夏松仔细盯着他看了看,才发现他居然消瘦了些,顿时有些疑惑,“晓光,你怎么瘦了?”
夏晓光连忙掩饰一般的别过头,小声解释道:“唔,没什么,就是之前流感不是很厉害嘛,所以我感冒了,断断续续大半个月才好,所以瘦了点。”
夏晓光说谎话的时候耳朵尖都会泛红,这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地方,但是夏松却一直知道。他看到儿子明显的想要瞒住他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后,没有拆穿他的谎言,而是去厨房准备晚饭。他的心神又从“没有顺利怀孕”放在了“儿子为什么要撒谎”这件事上,说起来,夏晓光虽然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两个人却从一见面起就很投缘,夏晓光跟他妈妈王柔并不亲近,反而跟这个后爸特别亲,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讲,同他撒谎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为什么现在要撒谎呢?是碰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吗?还是身体真的生了什么重病?
夏松心里有些慌,做菜时就有些走神,出来的成品味道并不算好,不是淡了就是咸了。以往夏晓光在吃饭的时候哪里不合适会直接讲出来,但今天一句都没有讲,夏松能看出他在拼命的往喉咙里塞食物,但是最后并没有吃进去多少。
等夏晓光主动要求洗碗并且在洗碗的时候还把一个碗打碎时,夏松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站在厨房门边,看着比自己还要高大的儿子,温声道:“晓光,到底有什么事?你跟爸爸说吧。”
夏晓光动作有些慌乱,他用扫把把碎片扫进垃圾桶里,迟疑了一下,才道:“爸爸,他他找到学校里来了”
夏松愣了一下,一会儿后立即明白了儿子口中说的这个“他”是指谁,夏松很快心都提起来了,声音也高了一点,“他怎么知道你在哪所学校?”
夏晓光摇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夏松脸色有些僵硬,“他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一个多月前找了我一次,一周前也找了我一次。”夏晓光声音闷闷的,带了一点慌张,也带了一点厌恶。
夏松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讲”
夏晓光抿着嘴唇低着头,脸色有些自责。夏松看到他这样,连忙握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到沙发上,声音温柔下来,“没事,你的同学知道了吗?”
夏晓光摇摇头,“他在校外堵住我的,我没让同学跟他接触。”
夏松轻轻点头,又皱起了眉头。他们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夏晓光的生父,那个在王柔去世没多久后就来找他争夺夏晓光抚养权的男人,甚至还做出了许多威胁的举动,夏松父子才不得不从那个地方搬离了出来。本来以为跑了这么远,足以躲避那里的事物了,却没有想到不仅霍文越找上了门来,就连那个男人也找了上来。
夏晓光看到父亲担忧的样子,反倒安慰起他来,“爸爸,没事的,我满十八岁了,已经可以自己选择了,他威胁不到我什么的。”
夏松听到他的话,心里却并没有松懈半分。夏晓光的生父荣伟是个极其卑劣的男人,夏松和他其实还在一个学校待过,毕竟彼此年龄相近。从上学起荣伟就是一个让老师头疼的孩子,什么捣蛋的事都做过。到初中以后更是跟学校外面的混混搅合在一起,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但因为人长得还算高大英俊的缘故,所以勾搭上了王柔,还让她怀了一个孩子。
听王柔的说法是她原本吓的想去堕胎的,但是荣伟一直哄骗她说会娶她,等男人跑了的时候,她的肚子里大的根本没有办法再进行普通的堕胎了,只能把孩子生下来。而之后荣伟又因为犯事在监狱里关了多年,出来后因为在监狱跟人斗殴被打到了阳痿,再不能生育,所以才想起这个便宜儿子来,遂想来跟夏松争夺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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