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时候黄有亮跟丛暮打电话,说他想到隔壁县区的几所私人资助的儿童福利院去做做义工,问丛暮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丛暮答应了他,周六一早景,云臻出现在了他家楼下。
“怎么是你?黄教授人呢?”丛暮提着昨天晚上去超市买的一大袋子彩色铅笔和画纸————他预料福利院的条件不一定很好,这是准备分给孩子们的。
景云臻从他手中接过纸袋,将他带的早饭递给丛暮:“在其他车上,有负责人陪着,不用担心。”
丛暮想了一会儿,终于理清了思路:“你是福利院的资助人?”
“是,”景云臻点头,“先上车我再跟你解释。”
丛暮短暂结束冷战,上了景云臻的车。
车子出了市区往北上高架,路上景云臻简单给丛暮讲了讲这几所福利院的资助情况。
麓县是个小城,因为本身经济不发达,没有支柱产业,又离着大城市近,所以大多数劳动力都到城里去打工了,留下大量老人小孩留守。这些福利院相当于学校的功能,有当地的老师教课,还有外面来的志愿者,课本文具乃至一天三顿饭,都是福利院里提供。
“这些老师和志愿者虽然能够负担语数外这种课程,但是像是美术、体育和音乐,老师们是没有时间和Jing力教授的。孩子们平时没有什么玩具,我们就想请几位老师来教一教课,孩子们愿意画就跟着学,有些天分的也可以着重培养,再不济,你也可以让他们看看真正的绘画艺术是什么样的。”
车子下了高架,越发往偏僻的山区驶去,道路弯弯绕绕,坑洼不平,两侧逐帧后退的是明显破败起来的栅栏、杂草和低矮房屋。
这里的一切都跟城市大不相同。
丛暮看着窗外,叹了声气,半晌,道:“你做的是好事,教育……教育能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啊。”
车子在水泥地面上又行进了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福利院。两人下了车,令丛暮意外的是,这座福利院修建的非常得体,校园内的基础设施甚至比很多城市的小学都要完善。
坦白来说,丛暮曾经以为这些福利院是资本家为了彰显自己社会贡献的面子工程,所以并没有抱有太大期待,但是眼前这间校舍显然让他大吃一惊。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悄悄看了一眼景云臻。
景云臻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一眼,有点好笑的捏了一下他的掌心。
“小心一点,福利院里的排水管道在翻修,这边有一些乱石头,”景云臻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牵住了丛暮,“麓县的留守儿童非常多,原来很多家庭会留孩子在家里干几年农活,所以你能看到这些大孩子都有十四五岁了。等到这些福利院建成以后,更多的家长才愿意把孩子们送来上学。这些孩子年纪差的很大,其中最小的孩子不过四五岁,因为家里没人看顾,所以吃住都在福利院。”
说这话时他们转了个弯,绕过门口的坑道,步行进入福利院大门。
就那么一进门,猝不及防地,丛暮看见福利院顶上的烫金大字“归暮福利院”。
“……”丛暮心里有点异样,瞥了景云臻一眼,“你这名字起的,不太吉利吧。”
“怎么不吉利?”景云臻说,“天色晚了,孩子们就要回家了,我们希望这个福利院像是孩子们的家一样,”他笑道,“我觉得起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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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达的时候正好结束了上午的最后一节正课,距离午饭时间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孩子们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玩闹。丛暮环顾四周,只见教室里桌椅上锋利的边角都被细心地磨平了,台式空调吹着徐徐暖风,教室一角的书架上摆着书籍和画笔颜料。
他看了一眼书架,大部分蜡笔因为频繁的使用都已经剩下一小半了,有孩子拿着小小一个笔头在用完的练习本背面画画,注视到他的目光时会不好意思地用手把画纸盖起来。
福利院的老师带着两人走进来,孩子们非常腼腆,眨巴着眼睛用那种好奇又羞涩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陌生人,只有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根黄色蜡笔头也不抬地在纸上画画,他看起来五六岁的样子,穿了一件露着棉絮的深褐色棉袄,两颊被暖风吹得红扑扑的。
丛暮走到他身后去,看见他在练习本的纸上画了一只狗,上面写着“阿huang”。小孩子还只会画平面图像,阿黄有两条粗腿,后面拖着长长的尾巴。
男孩子画完了狗,瞧着神色有些沮丧,紧紧攥着笔头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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