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下一个福利院跟黄有亮会和。黄有亮没有孩子,面对着这些从出生起就没怎么见过父母的留守儿童感慨颇多。
几个人在学校食堂简单的用过午饭,在下午给这所福利院的孩子们上了一节美术课。
丛暮站在台上的时候能感受到身后无数双充满渴求的目光,而景云臻和黄有亮站在讲台下,也在注视着他。
“丛暮,”黄有亮低声说,“你可以做到的,抓好你的笔。”
他的左手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所幸孩子们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可爱的动物简笔画就会让他们乐上好久。
直到丛暮从讲台上下来的时候,就连年纪最小的孩子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他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了很多冷汗,笑容也很勉强。孩子们争着给这位非常可亲的美术老师让座,拿起自己的课本给他扇扇子。
丛暮没有说,虽然强行拿起笔给他带来了一些生理不适,但是他心理上是满足的,这种满足像是chao水一样,渐渐丰盈了他干枯的心。
下午放学前是一节活动课,黄有亮在教室外的椅子上喝茶,丛暮和景云臻带着一群半大的小伙子和小姑娘在Cao场上打篮球。丛暮高中的时候曾经在校级联赛中跟其他队友拿过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绩,水平自然不弱。令他惊讶的是景云臻篮球打得也很好,虽然因为孩子们的关系,大家只是在一起玩闹而已,但是可以看出来他动作很专业,弹跳力和速度都很好。
他也是这时候才又一次意识到,其实就算七年前,他对景云臻的了解也并不多,他所知道的全部都是男人想让他知道的那一部分,关于男人的过去,他的兴趣爱好,成长背景,在年少时发生过什么样的糗事,曾经对什么人心动过,他一无所知。因为景云臻从来没考虑过将他放进自己的未来中,所以这些每一对情侣在交往中都会做的事情就变成了多余。他们的分开,即使没有后来那些龃龉,也是必然的事情。
“怎么了?”景云臻看见他若有所思地停下了动作,忍不住问,“该不是看我太厉害,所以不敢来抢球了?”他哈哈大笑,“你也不赖,改天找个场地,咱俩一对一较量一下。”
因为运动出汗,他脱了外套,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V领薄衫,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有力的双臂。他的脸因为汗shi而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他的眼睛,鼻梁,眉骨,薄唇,每一寸皮囊都英俊的无可挑剔,丛暮想,人对美好的事物当真是无法抵挡的,无论是当年的他,王一诺,还是现在的郑言,他们都被这副皮囊迷惑,付出了很多很多。
丛暮笑了笑:“你年纪大了,小心第二天爬不起来床。”
景云臻十分邪气地挑眉,凑近了他,避开孩子们小声说:“谁爬不起来还不一定呢。”
打完半场篮球,他们招呼着孩子们排队回到教室。
篮球从篮板上弹开,丛暮笑着跑到Cao场边缘去捡球,那是一块还没有完全竣工的地界,地面上石块砖块散落,旁边是一条很窄的水沟。
意外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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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枪响的那一刻丛暮整个大脑完全空白了,一瞬间只有子弹打在他前方半米处发出的射击声,其他的声音像是突然装进了真空。
他身子全然僵硬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一分钟,他被人抱在怀里打了个滚,躲在了蓝色的施工隔离栏后面,同时第二声枪响落在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地上冒出一个小小的弹坑,尘土飞扬。
“丛暮!丛暮!”男人死死攥着他的肩膀,大声吼道,声音像是绷紧的弦,唯恐下一秒就要断裂,“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丛暮仿佛被这道声音突然拽入了现实,他眼前男人焦急的脸逐渐清晰,“我没事……”他渐渐清醒过来,哑声道,“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景云臻仿佛骤然失去力气一般跪在地上喘息,半晌没有动作。
他让丛暮靠在隔离栏后面,自己从隔离栏一侧悄悄移过去,同时用手机拨打电话:“蒋时,怎么回事?!……人抓住了?”那边不知道回了一句什么,他神色有几分愕然,接着低下头捏了捏眉心,低声说:“我知道了,不,我不出面,直接带回市区,找两位我们熟悉的警察,抓到他持枪的证据,再调几个人过来保护。今天的事,”他拿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紧紧抓着丛暮的手,“你该庆幸人没有出事,不然你们几个……”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之后再找你算账!”
“怎么回事?”丛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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