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要!”无奇把心一横,几乎把自己呛到:“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深深地俯身下去,长长地伸出双手,手心朝上:“谢王爷赏赐。”
赵景藩把那块玉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目光却瞧着面前平摊着向上的两只小手。
她的掌纹便在眼底,是很秀气而鲜明的纹路,手心也是娇嫩的轻粉色,让他想起猫儿爪的rou垫,但她的手握起来必定是柔柔软软的,比猫儿的rou垫还要轻柔,而且不至于有锋利的爪子。
不对……爪子嘛或许有,但那是无形的。
而且比猫儿的爪子更厉害不知多少倍呢。
不知是走神了无意中、或者是有意为之,瑞王放下玉佩的时候,食指指腹轻轻地一滑,在无奇的掌上似蜻蜓点水般的沾了沾,旋即离开。
无奇是低着头脸朝下的恭敬姿态,虽也觉察到那一点点异样,但也顾不上在意,毕竟还有一块“沉甸甸”的护身符呢,它被轻放在掌心,不冷,不热,散发着令人心安而愉悦地温润。
她慢慢地缩回手,低头细看,认出这块正是当初在少杭府客栈、第一次识破瑞王身份时候见到的那块龙纹玉佩。
心里实在喜欢,又略觉惶恐,觉着这次实在是赚大了。
本是想随便要一件他的东西就行了,如今给了这样珍贵的玩意,简直超乎想象。
要知道这种龙纹玉佩平日里自然是不敢随意佩戴的,但若是在关键时候……却是能顶大用的。
无奇看了又看,又小心翼翼地抚过。
这玉佩晶莹剔透,完美无瑕,如果说瑞王是世间难得的美人,那这玉大概就是玉中绝顶的美玉。
实在是让她爱不释手。
瑞王见她如此珍而重之,微微一笑:“只有一件,你要了去便好生带着,不许丢掉,更不许给别人乱碰。”
无奇急忙点头:“那是当然,这样珍贵的东西,又是王爷随身所戴之物,怎么会给别人碰呢,我一定会把它贴身带着,向王爷保证,有我就有它在。”
说着无奇将玉佩放进怀中,又妥帖地整了整衣襟:“交给我王爷就放心吧。”
瑞王盯着她的领口,在神鹤园林神屿湖畔的情形忽然又浮现。
“你多大了?”瑞王突然地问。
“啊?”无奇发愣,不晓得瑞王怎么会忽地问出这样的问题,何况他不是早该知道的吗?
“本王记得不错的话,你已经十五岁了,看着倒是比实际年纪要小。”
无奇道:“是,是啊,他们都说我面嫩。”
瑞王瞄了下她的脖子,怀疑她是不是没长开的原因,所以喉结才不显。
京城之中豪富人家、或者有些贵宦之类的,有不少人喜欢玩弄些漂亮的男孩子,却多半都是十二三岁以前的,个头纤弱,面貌稚嫩,有点雌雄难辨尚且没有长成的那种。
瑞王很厌恶这种行径。
如果说他不喜女色还只是单纯的“不喜”而已,对于这种玩弄娈/童的做派,则是毫不掩饰的恶心了。
按理说无奇的年纪,已经过了那种雌雄难辨的时期,可偏偏她还是这么着,有点少年的英气,又时不时流露少女式的可人。
可能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时不时地有种她是女孩子的错觉。
这让瑞王有点心烦。
他觉着自己有点不正常。
何况,皇太孙此刻还睡在自己的膝上,他居然会对郝无奇生出异样的感觉。
实在是令人发指。
缓缓地吁了口气,瑞王决定把自己“扳”回来。
赵景藩垂着眼皮,打定主意不去看她:“有一件事,本王一直想要当面问你,却Yin差阳错不得机会。”
“王爷请说是什么?”
因为怕惊醒了皇太孙,无奇的声音放的很低,但这反而更透出几分柔和,听起来更像是……
瑞王的喉结微微一动,口干:“是东城兵马司那件案子,听说你叫林森去套了冯珂境小夫人的话,你又是怎么知道冯珂境的小夫人跟人苟且的。”
无奇听他问的是此事,这却难不倒她,立即如数家珍道:“回王爷,是这样的,那天我们去兵马司,潜入了白参将屋内,我看他常服上沾着的胭脂,也知道他为人风流。这让我记起来之前在白家灵堂看见的一幕。”
当时冯珂境来祭拜,小夫人也在众嬷嬷陪同下入内。
他们见那女子一身素服,以为是白家的苦主,却给白家亲戚告知乃是冯府的夫人。
那会儿林森说了一句话:她们都身着素服,没见过的话多半会认错。
无奇便跟赵景藩说道:“当时冯珂境那小夫人眼红红的,又是通体缟素,若只是一个丈夫下属参将死了,她表现的未免过于伤心,也过于隆重了,打扮的简直要跟白家夫人差不多了,所以我料定她跟白参将一定有jian/情,才会因为白参将的死如此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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