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洲洗漱完出来,程伊一个人把火点到他不懂小说、不理解自己爱好的高度,抱着抱枕跑到二楼阳台看月亮。
祁深洲的别墅二楼属于空置状态,平日没人去。
他出来找不到人,喊了声“程伊”,依旧无声,直到背后急出身汗,才找到了坐在摇椅上的程伊。
这是外公在世时常坐的一张摇椅,竹藤表面抛过光一样亮堂堂的,摇摆的竹脚特意加固过,样子老旧,并不美观。
墨色亚光重绉,月光淋在乌丝,她赤着长腿,只穿了条三角布料,抱枕随手搁在腰腹部,盯着烟熏色的夜空,姿势并不闲适。
感受到动静,一只漫不经心的Jing灵抬起脚丫,示意他不许靠近,眉头锁得一看便知有气。
祁深洲好笑地抄起手来,“敢问程小姐,在下又哪里得罪您了?”
程伊委屈,看了她的小说一句话也不说,那是她爸爸妈妈的故事哎。沉默是什么意思,不好看就直说,干嘛不说话。
她舔舔唇,不好把这种碎片心事道出,别开脸,否认道:“没有,我就是想晒月亮了。”
她眼睛特意在他shi漉漉的发丝上溜了一圈,哼,原来去洗澡了。
他走到她跟前,手不规矩地顺延光溜蹲下,她拍开,他覆上,如是两回,她压抑的憋屈立马被激得爆发,表情崩溃,指甲开始抠他手,“烦死了!”
他任她抠,继续好声问:“哪儿烦了?”
“就是烦。”她嗔怒,嘴巴撅高,Yin影蹑足覆上面庞时,她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脚下开始蹬他,没两下力道缓下,变成了磨蹭,手四处找依托,软绵绵的声音溢出。
她心里骂烦死了,又来这招,身体乖顺地盘上他,任他亲吻搂抱,歪在没有铺盖的床垫上。
二楼的房间没有任何装饰物,诺大的主卧里只有光秃秃一张床。
继而床上多了处凹陷,一重一重,层层叠叠。
魂魄不齐的撕扯当儿,两人翻到了床尾,程伊瞄见了个相框痕迹,刚要问又被颠忘了,结束时她望着床头墙壁的痕迹发呆,脚勾勾他,“那里以前挂着张照片是吗?”看大小是结婚照或是全家福。
他低嗯了一声,呼吸带着运动后的粗重。
热气汹涌在肌肤之上。
“我想看看。”
“......应该被撕了吧。”早没了。
程伊眨眨眼,窝进他的怀里。她好烫,他也是,抱在一块儿沸腾了一样,又不想松开,只得热得直冒汗。
“下巴真尖。”他捏上她的下巴,将那小锥子挪了个位置,戳久了疼,换个支点。
“我是鹅蛋脸!”
“那下巴也尖。”
“哼!”她使劲用下巴捣他胸,两三下后又怕他疼,手摸了摸那处,“烦死了。”
“又烦了?”他笑了起来,垂眼问她,“现在说说刚刚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现在气消了。祁深洲这个大直男肯定没看懂。
“没生气为什么我喊你,你不答应?”他捧起她的脸,咬她嘴皮子,“别告诉我你没听见,这屋传声儿!”
程伊火山爆发期间基本不肯吱声,任祁深洲想破脑袋也猜不出她那弯绕的心思,跟她冲只能对吵,毫无风度,还激化矛盾,两三次经验后他无师自通,会先将她的注意力引开,等她过了气口,再安抚,一切好说。
她垂下眼睛,浴在他的体温里,撇撇嘴角软化下来,“气你为什么不夸我的小说写得好!”
见他没声,咄咄逼人非要他夸他,“我写的不好吗?”都这么问了不可能说不好的,她昂起脑袋,等他夸她。
“好,当然好。”祁深洲捂住她的眼睛,低下声来,沉如大提琴,“好到我觉得配不上你。”
“啊?”她偏头欲看他,他不给,大掌牢牢挡住她的视线。
他说:“别看我。”
“为什么?”她追问。
“没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看?我就看就看!”她左右摇摆,却一直被挡住。
半晌,温热的鼻息撵着黑一路下袭,祁深洲捏紧拳头,咬牙道:“程伊!”
“唔......”
欲后的程伊眉眼艳到几乎可以与画报女星叫板,清丽的脸颊浮现自然的酡红,呼吸烫人,烫得他不得不跟着她一起喘,他嘬嘬她红肿的唇,问她:“累不?”
“好累!”她腻在他怀里撒娇,抬手捂住他被满足迷住的笑眼,柔柔道,“祁深洲,忘掉那些不开心的,我会一直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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