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雅变了。”

    戎啸和陈乐儿抱怨的时候，陈乐儿正在洗碗，他一听那个名字，手一抖，碗碎了。

    “他变了。”戎啸又说了一遍，试图表明此事的严重性，“他这几天回家都很晚——你觉得，我最近是不是长了几根白头发？”

    “您别问我，”陈乐儿把碎掉的瓷片一片一片地从水槽里捡起来，“您问您的林雅雅去呀，哎哟。”

    戎啸虎着脸，“那我要你这样的兄弟有什么用？”

    “合着咱兄弟就是为了给你数白头发的？”陈乐儿呛回去，“大哥，省省吧，不如回家自己问问？”

    “我不。”

    陈乐儿做饭很好吃，林雅雅今晚又不回来吃饭，戎啸就待着不走，非要在陈乐儿家蹭饭。

    关于此事，陈乐儿没什么想法，但陈乐儿的媳妇儿很不高兴。

    谁愿意每天一回家，一个大老爷们儿就挨着自己丈夫，叽叽咕咕地说些有的没的。她自己就是个太妹，说打就打说砸就砸的暴躁性子，所以觉得戎啸此人娘破天际，当大哥的还情情爱爱，幼稚！

    翻了个白眼，进屋了。

    戎啸长这么大从没被人说过娘，有点儿新鲜。

    “我娘吗？”他扭头就问陈乐儿。

    陈乐儿狂笑，“怎么办，老大，我觉得你谈恋爱谈傻了！”

    戎啸在陈乐儿家待到了十点，掐着林雅雅到家的时候提前回了家，放好热水，泡好牛nai，洗个澡，然后再给林雅雅放上热水。

    日日如此了。

    戎啸试了试水温，有点烫，门口恰好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林雅雅进了房门，一声不吭地脱了鞋，脱了外套，啪嗒吧嗒地就跑到浴室门前。

    “戎啸！”他的脸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跑回家，“我回来啦！”

    “穿鞋。”戎啸看也不看就呵斥他，“天冷了。”

    “哎呀”林雅雅扑上去，“那你背我走咯。”

    戎啸接住林雅雅，林雅雅顺势埋在他身上闻了闻，语气一变，“喝酒了？”

    “一点点。”戎啸有些窘迫，“没多。”

    “嘻嘻，多了也没事啊。”

    “行了，别他妈找我麻烦了，”戎啸深谙林雅雅恶劣的性格，揉了揉他的头发算是求饶，“洗澡去吧。”

    林雅雅捧着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大口。

    香喷喷，美滋滋，戎啸的心一下就软了。

    “一会儿要背我进被窝。”林雅雅晃着小腿，“不想自己走。”

    “好，”戎啸无奈，“去吧。”

    林雅雅洗去了。

    戎啸坐在床上，抽烟。

    他觉得自己和林雅雅没什么感情问题，好了这么多年，过命的交情，怎么也不是一天两天就会改变的。林雅雅他了解，心眼儿坏，但感情上没问题。

    一支抽完了，又抽一支。

    但最近林雅雅老不回家。

    回得很晚，每次都说是吃过饭了，问他和谁，他却又顾左右而言他。戎啸总是被林雅雅绕过去，说着说着，就忘了发火。他有点伤心了。

    “Cao，陈乐儿老婆说得没错啊，”戎啸一边想一边唾弃自己，“我变娘了！！”

    但又没什么办法。

    谁谈恋爱不是患得患失？一点波澜都没有，心如止水，那不叫恋爱，叫出家。

    戎啸胡思乱想，抽到第五支烟的时候，林雅雅叫他了。

    “叔叔——”他撒娇起来总这样，“快点！”

    戎啸站起来，趿拉上拖鞋就往浴室走，还没走到浴室，就看见林雅雅光脚站在浴室门口。天气很冷，刚洗完的两只小脚蜷缩着指头蹭在一起，林雅雅的头发在滴水，往日有些卷的头发被晕直了，看起来有种格外的色情。

    戎啸的烟掉在了地上。

    林雅雅穿着一套情趣款女仆装，露着后背露着腰，胸前两点都没盖住，一双细腿包在洁白的丝袜中，少年冷得有些瑟缩，看起来楚楚可怜。

    正中戎啸萌点。

    “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