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冷着一张脸,不进人情,但是现在却是眉间藏着忧心。
梁景珩心疼不已。
马车摇摇晃晃行在街上,梁景珩一声不吭看着肩头熟睡的人。
今日梁钊让他去城中各个铺子收征月钱,与其让余颜汐一个人待在府里,不如带她出来散散心,说不准她心的忧思能得到排解。
马车颠簸,余颜汐不一会儿便有了困意,眼皮打架的她枕在梁景珩肩上很快就睡着了。
他肩膀宽阔,枕上去软软的。不知睡了多久,余颜汐一睁开眼就发现梁景珩正盯着自己看。
她回身,掀开车帘一看,已经到了梁记谷粮店门口,“到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她抱怨着,梁景珩笑了笑,眼里藏不住的宠溺,“征收银钱不急一时,只想等你睡醒。”
坐在车里,余颜汐伸了伸懒腰,瞌睡彻底没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犯困,经常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春困秋乏,夏日炎炎正好眠。近来你思虑太多,乱了心虚,所以才会心神不宁,常常犯困。”梁景珩毫不避讳,一针见血指出问题,他揉了揉她头发,柔声道:“在马车里等我,很快回来,待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掀开帘子,梁景珩躬身出去。他走后不久,车外传来一身不紧不慢的交谈声,正巧落入余颜汐耳中。
她头探出窗边,只见一男子在店门口同一刚从店里出来的买家攀谈,那男子上了年纪,看上去比梁钊偏大,却Jing神矍铄,气宇轩昂。他身上穿的青墨色长衫一看就是上等布料,想必是临州哪家富人。
青墨衣衫男子后面跟了个戴刀男子,毕恭毕敬现在他后面,恐是那男子家中护院。
半夏在马车在搭把手,余颜汐下车后朝那男子走去。
“听兄台说了那么多,敢问最近的粮价怎样?”那中年男子问道。
那人拍了拍怀里的一袋大米,喜道:“梁家的米粮全是去年城郊田里秋收的新米,这不上月赤水村瘟疫横行,官府封了城门不让百姓出城,城里的米粮店坐地涨价,单梁家一处不仅没有涨价,反而对折出售谷粮。听你这么一问,我猜你就是外地来的,这家谷粮店东家是安和侯,价廉货好,只管买就对了。”
余颜汐到时,正好那人抱着买好的米心满意足离开了,她驻足问道,“这位老爷可是想同梁家做谷粮生意?”
青墨衣衫男子一身矜贵,不过四十出头,但举手投足间让她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沉声开口,“一路听说安和侯在临州铺子众多,富可敌国,好奇之下便来看看。”
他说话声音很淡,可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害怕。
这老伯伯是谁?又是外地来的?难不成跟杨允一样?北朝的?
余颜汐心思细,一有风吹草动就格外敏感,她虽脸上挂着笑,可心里的防备一丝也没有少。
“这位老爷过誉了,三人成虎,不过是铺子开得多,赚些小钱罢了,若真是富可敌国哪能窝在这个小地方?全是在守着一方土地安安分分过日子。”
一想到或许是北朝人来打探消息,余颜汐话里半真半假,随性得很,“喏,就拿安和侯儿子来说,整日无所事事,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青墨衣衫男子后面的护院反应挺大,声如洪钟,“谁给你的胆子私下妄议王公贵族?不要命了?”
余颜汐耸耸肩,“整个临州城又不止我一人觉得这样,难道说真话也有罪?”
她的夫君,她想怎么说都可以。但是他才不是众人口中说的那般无用。
“张常得。”青墨衣衫男子叫了一声,那护院似乎很怕他,当即便不敢多说一句,只是恶狠狠瞪了余颜汐一下。
他没进铺子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那夫人小小年纪,倒是直率,什么都敢说,看来他这些年确实闲散。”
张常得跟在后面,毕恭毕敬问:“老爷,我们现在去哪里?侯爷名下的君悦衣阁?还是一芳酒楼?”
“侯府。”他从口中淡淡道出两字。
梁景珩从谷粮店里出来时,只见余颜汐望着一个方向若有所思。
“你在看什么?”
“遇到两个打听侯府事情的陌生男子,其中一个气场很强。”
余颜汐指了指两个远去的背影,梁景珩顺着看去,知觉那青墨衣衫男子的身影有些眼熟。
“管他问这些做什么。”梁景珩牵着她手,往马车走去,“走,带你去吃好吃的,杏满楼的杏仁冰酪你有段日子没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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