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碗盛来琥珀光,当然是白玉杯。”
“醽醁酒当配什么杯?”
“观细珠碎沫,自是琉璃杯。”
“那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
“那——”
耳廓上温热堪堪褪去微凉chaoshi感接踵覆上,鞮红浑身一颤。明明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却觉得好似已经被对方压在床笫之间,纵|情|欢|爱一般。额角渗出的薄汗聚落滑下,滴在衣襟处酒红色系带上,凝成更深的渍痕。
那气息又近了。
“那,美人酒,当配什么杯?”
“啪”的一声,有什么断掉的声音。
***
鞮红是落荒而逃的。
刚关了家门就把背抵在门上大口喘气。
包里的手机适时响起,鞮红不厌其烦打开包随手摁掉,余光瞥见来电显示界面“渝辞”两个字。她下意识有些后悔,点开微信界面,果见渝辞惜字如金的刷了屏……
渝辞:【到家了吗?】
渝辞:【到了吗?】
渝辞:【到?】
……
本能想要回复,却在真正打上字的那刻秒删,希望对方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屏幕,看到那行喜欢窥屏潜水的人最深恶痛绝的“对方正在输入”。
她倚着门背缓缓滑落在地,地上冰凉触感激的她一凛,自小养尊处优的鞮红极少会让自己陷入这种不舒服的境地,但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忌这些。大厅没有开灯,月光透过晨起时拉开的窗帘洒入厅堂,窗纱微拂,鞮红摸|上胸口的金鱼玉佩陷入恍惚。
***
渝辞是盯着屏幕的。
看到那行一瞬即逝的“对方正在输入”,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等了会,发现对方真的没有回信的打算,便摁灭了手机,去做明天的跑组计划。
笔记本摊开,笔尖墨水已经在空气中凝滞发干,却一笔都没落下。
***
渝辞一直都觉得,鞮红此人,“骄奢跋扈”、“城府深重”八个字足以概论。但是随着相处时间日益增多,她越来越觉得鞮红并没有想象中复杂,反而像极了一潭清水,一眼就可以看清里头盛放的喜怒哀惧,她从来都在掩饰,却从来都掩饰不住,偏偏还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但是近几日,渝辞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比如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开车门做进去之后,鞮红的视线就再也没有往她这边来过;比如车开到一半,鞮红就假装要买什么东西下了车,不到一分钟又空着手回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只是座位突然就从车后座换到了副驾驶位;又比如自那天教戏后的第二天晚上开始,鞮红就单方面暂停了这项教学。
“你不练了?领悟了?”
“Jing神领悟了,但是rou|体|还需要努力。”
渝辞迷了一会,试图用一种浅显易懂的方式来解读,“你打算体验一下……生活?”
鞮红点点头,“我觉得可。”
渝辞恍然大悟,语重心长,“注意保护好自己。”
鞮红:“……??”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感谢总没错。
“谢谢你。”
这回轮到渝辞:“……”
然后两人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她坐在车后座,只能通过后视镜局部扫到鞮红的神态,但是鞮红仿佛没有睡醒一样,不拿手机也不说话,自她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渝辞联想了前一天二人对话,心情波澜壮阔:那么|激|烈吗?
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理智。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厌倦了。大小姐的新鲜劲过去,对自己的闻问也少了很多。但每天雷打不动的豪车接送、永远按时准备在车里显然花了心思的早餐和中餐、每晚都等她出租屋里灯光亮起才离开的车影……都在否定她的猜测。
如此迷惑的过了一周,渝辞也懵了。
这又是什么新生代幺蛾子?
***
“澔哥,剧组都不急你跟我急什么急?”
鞮红把摞了密密麻麻笔记的剧本放在膝盖上,左手塞耳机通话右手刷刷刷写个不停。
“小姑nainai,先前您说要专心拍戏,这边大大小小活动全部一刀切,我说什么了没有?可现在不一样啊,剧组那边您有一周没去了吧?一周啊,您这身价五分钟就是几百万上下,一周您知道咱们要损失多少吗?大家还要吃饭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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