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王既因婚书再生磋磨帝奴的心思,便自然而然地想起他在秀宫那位颇不安分的外甥女来,故而干脆命人一并唤来,好借帝奴的悲态给这位安北国长公主、华朝的准皇后立一立规矩。
玉梨本不愿见苏檀,奈何她心底存了对这叔侄俩的算计,又想起前次苏渝被磨折的情形,不好像从前般直接拒了,便乘上了前来接她的步辇。
虽已出了伏天,然而因着要与苏檀见面,玉梨的额上还是涔出了细碎的汗珠。候在乾宫的司寝监嬷嬷见玉梨到了,便上前欲扶她下辇,却被玉梨用衣袖挥开,直悻悻地后退一步。玉梨抬起眼,心道这乾宫虽看着处处龙凤呈祥,实则为祸世恶蛟的Yin影所遮蔽了。
“这是主子特地为帝奴翻新的‘cao龙台’,前几日天气炎热,主子兴起,也让咱们把帝奴带出来,帝奴便赤身撅tun地跪趴在这台上,那可是好一出‘猛蛟降龙’……可惜公主未能服侍在侧,不然‘蛟戏龙凤’想是更有趣儿呢……”
见玉梨的目光停留在庭院内、从前垣帝着人修建的合欢台,方才被玉梨用衣袖挥开的嬷嬷立时嘲弄道。玉梨听她这般肆无忌惮地羞辱自己,直气白了脸。只那嬷嬷见玉梨脸嫩腼腆,便更故意地放诞无礼起来,
“能被主子cao上一回,便是你身为安北国女人至高无上的荣耀了……别怪奴婢说句僭越的话,听说公主从小便驰马,那马背颠簸,不知公主的麦齿尚在否?若是没了麦齿,便是yIn娃荡妇了,可是拿rouxue给咱们主子擦鞋都嫌脏了鞋面儿的贱货呢……”
那嬷嬷羞辱完玉梨,直斜眼睨向她——一个寄人篱下的丧家公主,且主子还在殿内,她便是听了,也只得咽下这口气罢了。
“你!”
玉梨自小长在安北王宫,得父王母后的娇宠长大,何时听过这等yIn辱不堪之言?只见她并不似世家贵女那般自恃身份、委婉地以言语弹压之,而是直截了当地握紧了拳、向嬷嬷那张自鸣得意的脸挥去。
“砰——”
只听一声闷响,那拳头便正中了嬷嬷的面门,痛得那婆子立时狼嚎鬼叫起来:
“唔、唔!杀、杀人了!玉、玉梨公主发、发疯了!快、快来人捆、捆了她……唔!”
既在乾宫庭院内闹了这么一场,寝殿内的檀王自然也被惊动了。众人一拥而上,饶是玉梨也招架不住,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送进寝殿。玉梨被押着跪在了檀王的脚边,只头还高昂着,不服输地瞪着檀王。
“你倒是学了你父王,半点没有阿姐温婉的性子。”
檀王淡淡地瞥了他不省心的外甥女一眼,拿起手边的青玉杯,饮了一口薄荷参茶。
“你倒是不知道跟谁学的,半点没有榆舅舅的德行。”
玉梨心里虽怵她这恶蛟般的小舅,嘴上却不肯服软。檀王听了,凤眼微眯,他自恃身份,不欲与玉梨争辩,便抬了抬手指,自有乖觉的宫人上前,用绸布将玉梨的嘴堵上。
“奴婢回主子的话……玉梨公主仗着安北国长公主的身份,做出这等托大拿乔之事不是一回两回了,今儿都敢当着您的面儿打了奴婢们了……奴婢们自知低贱,但好歹也是华朝的子民……”
这些嬷嬷们俱是些做戏的好手,本是她们无故寻衅,却说成玉梨心存怨恨、更引申到华朝与安北的国事上去,直听得玉梨咬牙切齿,眼内直冒火光。
“那你就由着她?”
檀王看着玉梨这样沉不住气,竟还敢与帝奴勾结,更觉可气又可笑。只他不过二十八岁,尚无子嗣,平日杀伐决断惯了,并不知寻常人家是如何管教后辈的。他抬起眼,示意那嬷嬷上前。
那嬷嬷立时会意,又自觉得了主子的授意,便对着玉梨高高地扬起巴掌,左右开弓地甩了玉梨十个耳光,直把那秀丽的小脸扇得红肿高热起来。
玉梨原以为不过是皮rou之苦,不想苏檀竟以掌掴的方式折辱她。她眼泪盈眶,却强忍着未落下。
“这十个巴掌,是孤教你的规矩,若以后再同孤顶嘴,便把你拖去宫巷内,当着来往宫人的面掌掴二十……在华朝,孤的话便是规矩,玉梨,你可听明白了?”
檀王低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玉梨。玉梨本扬着头,却因被绑缚,由宫人强按住肩头向苏檀磕头谢恩。她将眼泪滴落在那双蛟靴之下,更将这辜负兄姊、羞辱侄甥的苏檀恨进心底。
“本给你备了座,同孤一道观赏你与帝奴大婚的纳吉之礼……如今看着,孤脚边的位置,似乎更适合你……”
玉梨经方才一番折辱后,来前梳好的、端正的发髻也散乱下来,更衣衫不整地跪在了檀王的脚边。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玫瑰椅上的檀王,后者却似笑非笑地移了视线,向对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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