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醉相思（三）

    定是何处出了差池。

    浑身筋骨似要散架，小xue泛滥，欲望在滋生。常年习武的阿欢此时只觉酥麻，眼睛不意落到一旁的蝶翼。男人适时将她反制身下，手碾磨她鼓胀的花蒂。

    红肿透亮的花心抖颤着，熟透的蚌rou吞吐清ye，随着卫澈高频的抽动，堆积成nai白细末，yIn靡不堪。

    赤身露体与他相拥，性器结合在一处，tun部随抽插前后肆意摇摆，纵情欢愉。

    杀人杀鱼，救母复仇。在遇见卫澈前，她的人生规整得如同纵横棋局，有序而无趣，从未设想过有这般快活的时光。

    隐约的愧疚被层层推进的快意冲淡。待明日她闭上眼，牙关闭合。

    是了，自己并非吃醉了酒，而是中了毒。中了种名曰卫澈的毒。

    毒侵肌理。

    世人常言：因果报应，天道轮回。归根溯源，许是要从蚀骨欢说起。如今她便是作茧自缚了。

    听着男人自喉间发出低yin。她脑中骤空，一味紧掣他光裸脊背，在他tun部留下凹凸指印。

    喘息不止，天白得骇人，迷蒙视线。

    情欲是毒。双毒齐下，她怕是已病入膏肓。

    沉闷的屋中惟两人迟滞的心跳声。她身子微动，意图让死死黏着她的卫澈松上一松。

    不要走，不要走。这不是他初次开口挽留。她静静地盯着他颤动不安的眼睫。孰人知晓人前笃定的少庄主还有脆弱的一面？

    不不要离开我求你他胡乱抓着女人光裸的躯干，开口的声音喑哑，七分醉意染着哭腔。颓软的玉jing噗地从xue口脱出，浓白Jingye混着爱ye，淋淋漓漓沾shi地毡一团。

    阿欢下身空旷，心上似被人揪住一隅，微疼泛酸。

    我不走。她悄然抽走臂膀，到底没有立时三刻离去，只静静盯着他额间泛光的汗珠，手悬停于他额上，似要替他拭汗。

    不要走，瑾儿。我什么都依你陪我好不好他语调颤抖，身躯亦是颤抖，似是触动了百转柔肠，灼热之泪滑过她玉体，骤然失温。

    阿欢一僵，整个人如被抽了线的提线木偶，手脚颓颓然。

    原来他从来不是唤她。

    瑾儿

    看着覆在她身上的卫澈将她手扣在掌心，浓密的眼尾泪珠垂挂。Jing疲力竭的他喃喃低语，最后陷入沉寂。听着他沉沉呼吸声，阿欢掰开他手指，起身横抱起他，将他安置在榻上，掖好被衾。

    返身穿衣时，她低首瞥见自己胸前或压或揉出的数道红印，恍如黄粱一梦。

    瑾儿是他的心上人吗？

    撇不去的杂念似柳絮纷飞。

    我为玄珠而来，他唤谁又与自己何干？她咬唇暗念道。

    她迈过两人欢好的地毡，方走两步，靴尖似是触到异物。她后撤一步，俯身拾起那阻碍，是那幅她曾无心展开的画轴。

    与尔无关。理智不敌。她心跳得唐突，咬咬牙，拿起画轴走至窗沿，借着黯淡天光，一点点辨认起字来。

    较之上次，他其后又添了好些字。她径直对准前番位置，指着瑾字向下看去。

    瑾王瑾吾吾

    最后一字方起点顿，墨点洇开，化成一颗醒目的黑痣。

    她的目光转向那几排后添的字。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不思量自难忘。

    落笔初时，尚有行书笔法，此后越写越潦草，想来是执笔之人心绪不稳之故。她原就读得吃力，眼下更是辨认不得。

    窗外风拂草动，她轻放画轴，抬眸望向院中黑影笼罩的芍药。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她无声念道。

    苏轼《江城子》。此乃悼念亡妻之词。阿兄素爱婉约词作，她虽无甚兴趣，耳濡目染亦记得不少。不消再读，她已尽晓。

    江湖传言卫澈有一未过门之妻，故而迟迟不愿婚配。情深至此，也是难得。

    这原是他私事，她玉蝴蝶何时关心起这些蜚短流长了？

    阿欢默默卷起画轴，放于檀木案上。她定在门槛前，无言抿唇，玄珠好似灌了铅，沉甸甸地坠在心间。握着蝶翼的手紧了又松，最终她推开房门，再不曾回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