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信息素安慰剂试制品第一次应用于雌虫身上，实验对象并不算多，只有二十个，还都是帝国监狱里的重刑犯，自愿签下协议参与实验，承担实验造成的一切后果，以此换取减刑。

    “如果这一次能成，下一批实验就是五百个了。”谢坤泽嘴里说着“如果”，语气却没有任何怀疑的成分，一边把防护服递到顾随手上，“为你专门建了个雄虫更衣室，去换吧。”

    醒目的荧光黄箭头体贴地为雄虫指路，箭头边上一排红色大字：“雌虫不得入内，非任务雌虫不得靠近”。

    而等顾随走到雄虫更衣室门口，就看到刚刚还在五号实验区门口的陈骁和队友一起从里面退出来，由队长陈骁向他报告：“报告殿下，内无其他虫员，无监控设备，无可疑痕迹，请放心使用。”

    顾随看他一脸严肃，忍不住笑了出来。陈骁脸上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帝国皇家军校1329级156小队和其他两个小队轮流负责您在实验星上的安全工作，您更衣期间我们会在外站岗，杜绝闲杂人等靠近，还请您放心。”

    换个衣服而已，这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样子让顾随压不住嘴角的笑意：“辛苦你们了。”

    换完防护服出来，陈骁那一队雌虫果然还在外面站岗，一个个站得笔直，尤以陈骁为最。看见他出来，一个个自动转身跟在他身后。顾随又有点想笑，他们原本的任务大概是暗中保护，结果清查完更衣室出来被他撞上了，干脆就光明正大地跟在他后头了。

    他也没管他们，按照地上的指示箭头找回了实验区。谢坤泽没有等他，已经换好防护服进去和其他实验员一起做最后的实验准备了。顾随刷卡进了三道防护门之内的实验区，陈骁那个小队则留在门外站岗。

    顾随刚一走进去，谢坤泽就开始指使他：“去给16到20实验体把监测装置都连上，会吧？”

    说实话他不会，但是好在Cao作简单方便，顾随看旁边实验员的Cao作分分钟学会了，很快就上手。监测装置连完，准备工作就做得差不多了。谢坤泽亲自端着配置好的试制品走过来，指挥大家开始实验。

    麻醉泵持续给药麻醉，接着静脉推注样品30。

    然后就是焦急的等待，等待实验体的反应。

    5号实验体最先有了动静，心率增加，产热增加，血压升高，性器充血勃起；接着是另外十二个实验体陆续有了反应，半个小时后，还剩下7号和18号体征仍旧平稳。

    谢坤泽倒没有特别意外，一边要求持续监测，一边指挥实验员抽血、上仪器。顾随和其他实验员一起去做生化和免疫分析。然而直到能快速出结果的所有分析做完，实验体们仍处于发情状态，没有一个按照预想的最完美发展一样顺利渡过诱发出来的发情期。

    这时候已经下午两点，谢坤泽却没有要吃饭的意思，留了几个人继续监测实验体体征，和剩下的实验员一起研究血ye分析结果。早在做血ye分析的时候顾随就饿过了，这会儿也没想到午饭的事。实验区外面的陈骁却看不下去，直接按响了紧急通讯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大家都愣了愣，之后离通讯器最近的一个实验员过去打开通讯。本来是一对一近距离通话用的通讯器，传过来的声音却中气十足响彻实验区：“已经下午两点半了，请顾随殿下外出用餐。”

    谢坤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点奇怪。他平时根本不记得，他的这个学生是个雄虫，甚至还是位“殿下”。片刻之后，他朝顾随点点头，终于大发慈悲：“行了，大家轮流去吃饭。一次最多去四个，每个不超过二十分钟。”

    顾随有点无奈——他其实不想要这样的特殊照顾。大家一起废寝忘食地为实验结果奋斗，让他想起了上辈子跟着老板做科研的时候。这点上他其实有些感谢谢坤泽，对他从来和其他雌虫一视同仁，从来不因为他是雄虫就特殊看待，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不过这话如果说出去，大概只会收到奇怪又怜悯的目光：看，待那导师手底下真可怕，这不，又疯了一个。

    和几个师兄一起走出实验区，就和他们打个招呼独自去了雄虫更衣室换下防护服。防护服虽然防护能力极强，但穿在身上不可避免地有些闷热，顾随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热汗，把后背衣服都打shi了。他自己没注意，走出更衣室以后看向陈骁：“今天谢谢你，不过以后不要特地叫我吃饭了。”

    陈骁把视线从他腰侧收回来和他对视，拧起眉头：“你上次抽了那么多血——抱歉。”他吸了口气，重新说，“您目前身体还比较虚弱，需要注意饮食和作息规律，不能过度劳累，以免损伤身体。”

    顾随愣了一下：“谢谢你的关心。”他回过神来，突然觉得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抽了很多血，身体还比较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