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弥斯从洗手间出来,把长而松软的围巾取下来重新围好,一边整理着围巾一边往超市外面走去。利维坦站在户外停车场的边上,身边的手推车里放着装得满满当当的牛皮纸袋和一打啤酒,他正在跟人说话,穿黑西装的健壮男人拿着平板电脑给他看,他瞟了一眼平板上的内容,从大衣兜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
有跟着父母一起出来的孩子在停车场边上追逐打闹,撞到了利维坦的身上他也没说什么,摸了摸小孩的头让他去找爸妈别乱跑。
阿特弥斯看他在跟人说话便没有过去,站在原地发着呆看着他的侧影,她只看得到他叼着烟微微翕动的嘴唇,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老实说,她也完全不想知道,皇家舞团的舞蹈演员和军火集团的继承人,原本就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的余光瞟到不远处呆呆站着的阿特弥斯,她看起来就像是水晶球里Jing巧的人偶,他招了招手,让阿特弥斯来到他身边。
真烦人,调查员也不过新年的吗,大老远跑这里来干什么,我在他们的监控名单上,他还等我请他吃新年晚餐吗?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接过平板来仔细地看着集团本部传来的情报。
据我们所知,他是单身,没有什么人在等他回家。
站在旁边的男人递出平板后就抱着手臂笑了起来,他看了阿特弥斯一眼,随即又移开了眼神。
真是个讨人厌的男人,能不能随便死在哪个穷乡僻壤了事啊,利维坦有点烦躁地按灭了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得想个办法甩开他。
苏迦怎么样?
可以,尽快吧。
他们简短地谈完,利维坦把平板交还给他,黑西装的男人便离开了。
我们回家吧,饿了。
回程的路上,利维坦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撒气一般地随意地变换着车道,不时地引起后车不满鸣笛。
阿特弥斯平静地打破了沉默:你被什么人缠上了吗?
是啊,学生时代跟在我身后的是崇拜我的单纯后辈,现在我走到哪里,屁股后面都跟着各个国家的情报专员和特工啊,像苍蝇一样。
把跟着你的人比喻为苍蝇不太好吧。
利维坦咧嘴笑了起来: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呢。
回到家,利维坦把抱着的一袋子食材放到厨房,外套一脱,便打开一罐啤酒舒舒服服地在沙发坐下,颐指气使地要吃东西。阿特弥斯把外套挂进门厅的柜子里收好,纯黑色的男式大衣和纯白色的女式大衣并排挂在一起,她偏了偏头,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也许她和利维坦在rou体上紧密贴合在一起过无数次,但这样生活上的紧密贴合却诡异地让被侵犯的感觉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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