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孜然,与辣椒一同撒上去,口齿生香。”
“哇~真香~”
“用菜叶子包着试试,很好吃。”
“小厨房的人手艺还是差了点,火候没把握好,不够嫩。”
“唔……很好吃了……”
“来,这块rou给你吃。”
“会喝酒吗?这个不醉人的,酸甜可口,还能解腻,试试?”
“好!”
午后的太阳温热不晒人,祝煊的马车在府外停下。
“郎君,可要小的去唤少夫人一声?”阿年立在一旁问。
车帘被一只白净的手掀开,祝煊从里面出来,“不必。”
一路回到西院儿,院子里甚是静谧。
“啊?郎君回来了?”阿芙出来倒水,膝盖一软险些跪下。
祝煊自是瞧出了她神色慌张,淡声问:“娘子可在屋里?”
阿芙抿了抿唇,迟疑的点点头,却是道:“郎君可用过饭了,不若去前院儿等等,婢子一会儿给郎君送去?”
祝煊没应,眸色沉沉的盯着她瞧。
门推开,光晕在屋子里打了些影子,还能闻到烤羊rou的香味,以及混着的一点清甜。
祝煊视线一瞥,瞧见了软榻上睡得昏昏沉沉的人。
少年郎半大的身子歪出了锦被,脸颊红彤彤的,呼吸绵长。
走近些,他便知晓了那清香是什么了。
呵!还学会饮酒了!
祝煊冷笑一声,有所察觉的抬脚往里面走。
那女人头上发髻凌乱,步摇斜斜插着,却是与头发缠在了一起,身上的衣裳也未脱去,滚做了一团,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软枕上。
许是睡得不舒服,一双柳眉紧皱,嘴巴也不高兴的撅着。
这个倒是醉意没有上脸,身上的清甜香气却是比外间更甚。
祝煊shi了帕子,伺候着一大一小两个醉鬼净了手脚,又把人摆正了,才抬步出了屋子。
“去与阿年说,马车不必在府外等了,今日不去了。”
阿芙才犯了错,怯怯的应声,头也不敢抬。
“今日他们两个喝了几坛子酒?”祝煊又问。
“空,空了三坛子。”阿芙结巴的回,丝毫不敢与他说,少夫人把他珍藏在树下的那坛子酒开了封。
饶是如此,祝煊额头的青筋也狠狠一跳,在心里细数着那酣睡的两人的罪状。
近晚时,沈兰溪才悠悠转醒,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
她想起什么,忽的浑身一僵,着急忙慌的起身往外走。
她都醉了,也不知道老夫人那宝贝金疙瘩如何了,若是在她这里出了什么事,她可担不起!
一出内室,沈兰溪急急刹住脚步,目瞪口呆的瞧着不在她预料之中的人……和饭菜。
她这才注意到,屋里已经亮了烛火。
“醒了?”祝煊问着,放下手里的书册,掀起眼皮、眼神无波的瞧她。
沈兰溪咽了咽喉咙,心虚道:“郎君几时回来的,怎的不唤醒我,这样等着菜都该凉了。”
“左右是已经热过三回了,也不差多一回。”祝煊凉声道,“不坐?还是不饿?”
沈兰溪心里直打鼓,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榻上凸起的那团,乖觉的在他对面坐下,软软道:“饿的。”
祝煊定定的瞧了她一息,视线瞥到软塌,声音里多了几分严苛,“还装睡?”
沈兰溪顺着他的视线瞧去,眼见那一团锦被抖了一下,继而一颗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
“……父亲。”祝允澄穿鞋下榻,恭敬行礼,语气里是与沈兰溪方才如出一辙的心虚。
“过来用饭。”祝煊道。
清粥小菜,三人食不言寝不语的吃完。
沈兰溪刚想亡羊补牢,装作什么都没干的样子,让祝允澄先去洗洗再回主院儿,便被身后的男人喊停了脚步。
“去哪儿?”祝煊声音低沉,带着股压制,“都站好。”
沈兰溪本不想听话,但是触及到他的视线,立马识时务的过去与他的好大儿排排站。
祝煊盯着那两个臊眉耷眼、垂首认错的人看了半晌,终是开口道:“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沈兰溪脑子里的弦似是被人弹了一下,她神色单纯,透着股天真,“郎君在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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