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灯火通明,长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菜肴,这顿饭吃的令所有宾客都满意,用餐过后所有人都还未离席,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与旁人谈笑风生着。
安德烈带着他的妻子走了过来,把方梨介绍给她认识,“si,这是我以前的学生,她是中国人,我教了她三年的俄语。”
美国女人用蹩脚的汉语说了句你好,然后朝她握了握手。
“恭喜你们有个可爱的小宝宝。”美国女人怀里抱着一个nai呼呼的小孩,方梨看着她心都要融化掉了,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手,用英语祝贺道。
安德烈豪爽的笑了笑,瞥了眼方梨旁边坐着的纪庭卓,“一晃眼六年都过去了,你俩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六年,外人都以为他们是夫妻关系这很正常。
这种问题纪庭卓一般都没有资格作答,而方梨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舱内喧闹的气氛瞬间因为游轮的动荡而安静下来,平静的海面上多了艘豪华游轮,与他们的游轮距离甚近,另一艘游轮上有人将舷梯放了下来,穿着制服的警员拿着枪一个接一个的从自己的游轮上冲到了对面的游轮上,然后笔直的站成了一排。
这种令人紧张不安的场面在一个普通满月宴上简直前所未有过,舱内所有的宾客持着好奇与惊愕来到了舱外,即将是黑夜因为游轮上的灯光使周围的一切照耀的清晰可见,并且吸引所有宾客视线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马甲的男人从舷梯上走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他个子高占有上风,半卷的衬衣袖口露出两截白皙手腕垂直在身体两侧,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宽肩而且大臂上的肌rou结实有度,就只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一名俄罗斯警员举起手枪朝着天空“砰”的一声,射出了一枚子弹,震耳的枪声使空中的一群海鸥惊飞离去了,游轮上的宾客吓得捂住耳朵,惊呼不止。
祁乔郃说着俄语,平抚他们害怕的心理,“大家别害怕,待着原地别动,我只想找到我失散多年的未婚妻。”
方梨裹在人群中,失魂地看着不远处的祁乔郃,全身流通着强烈的紧张感,她害怕地反应迟钝连最基本的躲藏都不具备了,从来都不敢想象和他之间的重逢是怎样的,但今天却意外的到来了,毫无准备因此也恐惧。
站在他们前面的宾客,祁乔郃正在一个一个认脸排查,不久后就要走到方梨面前了,纪庭卓争分夺秒地说:”方小姐,我会护您周全,我带您去躲藏避免他的搜查。”
方梨怔怔地点点头,吓得眼眶泛着泪花,转身准备跟着纪庭卓离开,这时一声枪响,让他们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身旁的甲板上出现了一个冒着烟的弹孔,身后的人发出了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是说好了站在原地别动吗?你们想跑哪儿去?嗯?给我转身。”
纪庭卓拉起她的手腕,尽管鱼死网破他都想带她离开,但这种危险的想法却被她给制止住了,她扒开了他的手,慢悠地转过身去,眼睛充斥着悸恐与透亮的泪花,破碎地望着他。
六年了他还一直在找她,她逃不掉的,她接受了命运。
看清楚人后,祁乔郃发疯似的冲了过去,把枪口抵在了方梨的额头上,借助枪口按压着她,怒红着眼,浮出可怕的躁气,“你可真要我好找啊!方梨。日子过得快活?离开了我六年,我还以为你死去叙利亚打仗了,要是真去了老子照样把你给抓回来。”
方梨的怒气占据了害怕,“大骗子,我答应了和你结婚,你为什么要冒充我哥?!我哥在狱中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都怪你!”
“你觉得我会甘心离开你四年?我根本做不到,分开的六年是你逼我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还要担心你是不是死在外边了!”心理上的折磨让他痛苦不堪,凭什么让他独自承受这魂牵梦萦的苦,“我真想把你一枪给崩了,我恨你!”
祁乔郃睥睨了纪庭卓一眼,克制着内心的急躁,一字一句问方梨:“我不凶你,你实话告诉我,这人是你老公?他碰过你没有,你和他生过孩子没有?”
纪庭卓眯着眼,提醒:“祁先生,你别把枪抵在她额头上,你这样做会吓着她的。”
“有你说话的份吗?!”祁乔郃不情愿地又瞥了他一眼,啧了声,把枪给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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