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蔓转身要拿车钥匙,可?一着急,忽然想不起来自己将车钥匙放在何处。
“咚”一声,她的膝盖撞在茶几上,疼得蹙眉。
汤澎不明所以,抓住横冲直撞的汤蔓,问:“姐,怎么了?”
“车钥匙,我找不到车钥匙了。”汤蔓下意识反握着汤澎的手腕,如同抓住一根浮木般,用力?攥着。
汤澎一眼看到茶几上的车钥匙,告诉汤蔓:“在那儿。”
汤蔓转头去拿,对汤澎说:“我现?在要去一趟市区。”
往返市区的道路她开过无数回,现?在熟门熟路。
汤蔓实在庆幸自己拿到了驾驶证,谢肃将自己的车留在镇上让她开,方?便她随时出行。
汤澎到底是不放心,拦住汤蔓的去路,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姐夫他?受伤了。”汤蔓的声音无法控制地?发颤。
汤澎了然,拿起一旁的手机说:“我跟你一块儿。”
最后和汤蔓一同赶去市区医院的还有周兰蕙。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行人到达医院。
从谢肃发生意外到送入医院,到家属到达,这期间特警大队的同事一直守在急诊室外。
汤蔓焦急到语无lun次,还是周兰蕙拉着特警同事的手表示感谢。
哪里需要感谢,他?们对谢肃的担心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特警工作一直是风里来雨里去,永远站在危险的最前线。每个人身负重任,深知自己面对着何种危险,有可?能下一秒就死?在前线。这是他?们的工作,别无选择。
在场的每一位特警同事给都在祈祷谢肃能够平安无事。
急诊室的病房只允许一名家属进入,在这一刻,汤蔓却胆怯了。
不知是否因为长时间驾车的原因,她在进入急诊病房前突然双腿发软,差点崴脚。
一旁的周兰蕙赶忙拉住汤蔓的手,如同一路上不间断的安抚一般告诉她:“谢肃会没事的,你快进去看看吧。”
汤蔓深深吸了一口氧气?。
汤蔓在医护人员的带领下,很快进入了急诊室。里面的病床很多,躺着很多病患人员,男女老少,声音嘈杂,各种医疗器械。汤蔓没有心情观察,目光一闪而过,最后被领着站在了谢肃的病床前。
谢肃还穿着黑色的制服,一向高?大的他?,此刻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裸露的皮肤上带着红色的血迹,面庞微微浮肿,脸色却是苍白。
汤蔓双唇渐渐发白,心跳急剧加速,强忍着眩晕,双手死?死?攥着病床栏杆,低头轻声喊他?的名字:“谢肃,肃肃……肃肃……”
回应汤蔓的,只有医疗器械滴答滴答的声响。
接下去的一切,汤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她在医护人员认真的说明后签下了手术风险协议书,接着给谢肃的父母打了电话。
再接下去就是漫长的等待。
手术时间长达八个小时,天从白变成黑夜,谢肃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谢肃的手术进展十?分顺利,预估明天早上就能清醒,继而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重症监护室不允许家人陪护和进入,但?是透过监护室的玻璃,能清晰见到躺在病床上的谢肃,他?的手臂被白色纱布缠绕着,脸上戴着氧气?罩,身上穿着病号服。
晚上十?一点,汤蔓坐在重症监护室外不肯离去。谢宏胜走过来拍拍汤蔓的肩膀,让她先去休息。
汤蔓固执不肯离开,她说自己要看着谢肃清醒。
“吃点东西吧,你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了。”周兰蕙走过来。
汤蔓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可?是不想让人担心,她还是喝了点酸nai。
“爸妈,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不是不想休息,只不过现?在真的睡不着。既然睡不着,我就干脆守在这里,这样也会安心一些。”
谢宏胜说:“我留下吧,你去休息。”
汤蔓态度坚决:“我是谢肃的妻子?,我留在这里天经地?义?。”
最后留下来的除了汤蔓,还有汤澎。
汤澎说自己年轻,能熬,反正他?之前为了学习经常熬通宵。再说,他?也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待在这里。
监护室外很快只剩下汤蔓和汤澎两个人,寂静的走道上针落有声。
汤澎大咧咧地?躺在无人的椅子?上,捧着手机玩游戏。
一局游戏结束,他?抬头,见汤蔓站在监护室的窗前。
“姐。”汤澎喊了她一声。
汤蔓转过身:“怎么了?”
汤澎说:“从我的角度看,你可?真像望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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