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5孩子被吓到哭得这么可怜了,好不容易被爸爸哄到不哭,唐志勇和陈孟现在眼睁睁看着,也不忍心再把饼干从楸楸手里拿过来。陈孟只能是不错眼的在那里照看着。好在楸楸自己拿着饼干吃的时候,还只会用他刚长出来的那几颗小米牙慢慢的磨,看着暂时倒是没有能把自己呛到或者噎住的条件。眼圈红红的小朋友侧着脸趴在爸爸的肩头,小脸儿被挤出婴儿肥的模样,在那里慢慢的吃着饼干。另一边,走廊上,众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孩子们突然的哭泣冲淡。转而是一种既尴尬,又颇有些悲伤无奈的情绪,开始在来讨薪的工人们中间升腾。大家都是在厂里最少干得都有七八年的老员工了,相互之间谁不认识谁,如果不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谁愿意冒着得罪厂领导的风险,把自己的脸往地上踩来要钱。甚至自家孩子都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哭。那位最先拖家带口来的工人一把推开还被自己揪着领子的钱科长,自己长叹了声气,蹲下身自顾自的用手捂住了脸。财务科的其他员工见状,心里也不由泛起一些同情。有工人被自家孩子哭得既心疼又有些心烦,最后就听有人干脆对着自家孩子训斥“哭哭哭,就知道哭等哪天咱们全家都没饭吃了,你再到人家家门口哭丧吧”话语中指桑骂槐的意味,明显的不能再明显。这下,走廊里,其中一个刚稍微止住了点儿哭声的孩子,闻言仰头哭得更大声了起来。这应该还是唐楸自出生以来, 秦泽作为唐泽的那些年吗请记住本站域名陈孟把手里的饼干和糖果给孩子们挨个分下去,哄道“不哭了,你们看小弟弟都不哭了。你们是哥哥姐姐呢。吃饼干好不好”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耐不住零食的诱惑,抽噎着接过了饼干。事情到了现在,大家的情绪被这么一打岔,也都回不到之前那种状态了,感觉今天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在临走前,有被逼急了的工人和钱科长放狠话“厂里再不给发工资,我就只能把厂里的钢材拿出去卖了”“还有你,狗东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先给王大勇他们发工资,是因为他是你远房亲戚,还有人看到他们给你送东西了我们的集体举报信已经递到县上了”“呸”说话的人在临走前,狠狠地朝钱科长的脸上呸了一下。小朋友的模样能力总是很强,这一幕,看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动作的唐楸,也忍不住跟着嘟起小脸儿,噗了噗嘴。然后被妈妈用手掌盖在嘴巴上,及时打住。厂里这出闹剧后,关于厂里账上已经彻底没钱了的消息,飞快的传遍了整个厂区。一时间,原本就因为厂里没单子而显得无所事事的工人们,这下更无心工作了。陈孟也不放心再让楸楸待在这边,于是便让今天休假的丈夫先把孩子带回了家。晚上,一家人在家里坐在一起吃饭时,唐泽便问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等听爸妈说完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后,他先是又扭头看了看已经在小床上睡着的楸楸,然后才皱起眉,敏锐道“这么多工人无所事事,厂里又没钱,下一步就该让大批工人下岗了吧”唐志勇一看大儿子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cao这么多心。”唐泽嘿了一声,对他爸语气中对他的轻视表示不满。陈孟立刻安慰大儿子“小泽,你自己别乱想了。之前给我们厂里下订单的那个客户,你爸以前做生意的一个合伙人正好和他认识,下午时你爸刚给他打了电话问,那个大客户也就是手里的钱一时有些不凑手,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厂里剩余的货款就能结下来了。”“还有你爸之前的合伙人还顺带跟他说了,那个大客户被省会的工厂撬走后,感觉那边的价格低是低了些,但其他方面,确实也有不好的地方。所以考虑之下,还是准备在咱们厂继续下订单。”所以,他们厂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破产。唐泽听得一脸懵。做生意合伙人他爸什么时候做生意了他怎么不知道陈孟
见状解释“挺早之前了。我那时候也帮他们做账。”不然以她和丈夫的身份,两个没人帮没人扶的孤儿,哪里能到县城的厂子里上班,端上那时候人们眼中的铁饭碗。“后来我和你爸不是结婚了吗,又有了你,现在还有楸楸,当时就想着不管什么钱不钱的,一家人安安稳稳的最重要。”前些年的时候,有些做生意的人被以投机倒把罪给关了进去。这些人里,有些确实不算冤枉,但也有些人,属于模糊地带。就是搁以前,大概会进去,搁现在,大概率不会。当时选择浅尝辄止,及时收手,是为了家庭,为了稳定。现在经过今天这一遭,看着走廊里那站成一排哭泣的孩子,陈孟知道,不仅是她,丈夫心里大概也已经有了其他想法。但终归还是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外界会不会再产生新的变化。而且,还得再攒攒钱啊,启动资金当然还是能多些就多些比较好。他们不贪心,不需要大富大贵,也没想过赶着喝那下海经商的头一碗汤。只要能维护好自己的小家庭,就够了。在这一晚,唐泽第一次了解到了爸妈他们以前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虽然有些惊讶,不过心里确实放心了不少。最起码,就算厂里真的裁员,以爸妈他们的成算,楸楸的nai粉钱应该还是有着落的。说到nai粉钱,唐泽忍不住想,以前爸一口气拿出不少钱给楸楸买了这么多的nai粉回来,他还以为爸是借着职务之便,公车私用了,才慢慢攒下的这些钱。没想到,原来钱是这么来的。暂时对自家未来的经济处境放下心来,唐泽又主动提出了,让楸楸今晚和他睡。理由是今天楸楸到底还是被吓着了,这两个月来都是他在带楸楸,楸楸和他比较熟一些。万一楸楸晚上的时候夜哭,看到他应该也会更有安全感一些。唐志勇对于大儿子的发言不算很认同。不过真正等到晚上临睡前,他还是顺着大儿子的意思,把楸楸的婴儿床推进了主卧旁的小卧室里。唐泽晚上睡觉比较轻,所以他是可以带着楸楸一起睡的。半夜时,不出所料。八九点钟时看着睡得还安稳的小家伙,睡着睡着就忽然抱着自己的小老虎哭了起来。在楸楸刚哭第一声的时候,唐泽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将哭着的小朋友抱进怀里,唐泽半坐起身,被子一拉,便把自己和楸楸,以及被楸楸抱着的小布老虎全都盖住,然后熟门熟路的哄了起来“楸楸不怕,哥哥抱着你和小老虎睡。”“哥哥拍拍好不好”“嗯。”被哥哥抱着的小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带着哭腔,nai声nai气的嗯了一声。就着把孩子完全抱住的姿势,唐泽顺势再次躺下。先在床头抽了张纸巾给他弟擦了擦眼泪,便伸手在小家伙背后慢慢拍了起来。有时是拍拍他弟,有时也会拍拍他弟怀里的小老虎。就这样哄了二十多分钟,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时间进入到九月里,唐泽正式开学了。农机厂里的货款,也结了下来。工人们拿到了自己的工资,那个老父亲生病的工人,父亲的医药费也得到了报销。整件事情里,唯一受到重大伤害的,可能就是已经被厂里停职处分了的钱科长。还有当天被无声无息带走了这么多孩子,却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有反应的厂育幼室。工人们事后对这件事也非常不满,幸亏是他们家长自己带走的孩子,不然万一是人贩子把孩子带走了,半个小时,开摩托车都够出县城了在工人们的不满中,育幼室暂时关门整顿。那些之前把孩子放育幼室的厂职工,家里有老人能稍微帮着带一下孩子的,就先把孩子给家里老人带。实在找不到人帮忙的,厂领导也体谅这种情况,允许这部分职工在上班时,可以暂时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照顾。当然,在一线车间的工人,是绝对不能把孩子带进车间的。实在太危险。唐志勇和陈孟,经过厂领导审核,也属于特殊情况这部分。所以,在大儿子开学后,依旧是陈孟把孩子带到办公室里照顾。中午工人休息时,唐志勇会去食堂给妻子打好饭,然后接替妻子照顾孩子。如此,时间晃晃悠悠,又是几个月过去。这天星期天,厂里休息,唐泽学校也放假。在唐家此时那显得格外空旷的客厅里,陈孟有些期待的朝对面靠着哥哥站着的孩子伸手。“楸楸,来妈妈这里来。”站在原地的唐楸,看到妈妈朝他张开手臂,试探着,自己抱着小老虎,朝妈妈的方向小小的迈了一步。一旁的唐志勇和唐泽屏息。紧接着,第二步、第三步一直到第五步,晃晃悠悠的小朋友,终于是没有稳住身形,眼看着要朝前面倒了过去。但是小家伙看着并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信任的依旧一手抱着小老虎,一手朝妈妈张开手臂。等妈妈上前两步把他抱住时,立刻也搂住了妈妈的脖子,朝妈妈露出带着小梨涡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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