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课的苏佳昀看向窗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她明知c场上不会出现她想见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向外看去。

    虽然以往也有过这样，但如今她的心境终究是不同。

    甚至她每次看到这张课桌，都能想到暑假的那天她和苏月明在这里za。

    “苏佳昀。”数学老师敲了敲黑板。

    黎清看她还在神游，赶忙用胳膊戳了戳她。

    “本来数学就不好，更不能开小差啊，讲新知识点呢。”

    她缓过神来点点头，对着老师说对不起。

    反正放了学就能见到，现在还是认真听课吧。

    那一边，苏月明也有点心不在焉的。

    民事诉讼法本来就枯燥，而且这节课是本硕合并的，大教室内人又特别多，他总能听见别人讲话的声音。

    他听见坐在他后排的nv生说着暑假和男朋友去旅游时，他想起和苏佳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暑假的时候，就是那次旅游和她有了第一次。

    本来就会走到这一步的。

    反正，他们两个人也从没想过离开彼此。

    “月明，走吧，去吃饭。”说话的人是他的同班同学梁暮时。

    在军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住上下铺。梁暮时是个话唠，所以经常和苏月明说话。

    梁暮时是以他们省第二名的成绩考来的，他们学校只有他一个人考上了京大，所以在这里他没有认识的人，自然是无聊得很。

    苏月明他们那届有6个人考上京大，只不过大家都在不同专业。

    哪怕在一个专业又如何呢？

    苏月明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很好的朋友，整个高中他特别熟悉的人也就只有苏佳昀和黎清。

    说来梁暮时也挺奇怪的，他就盯着苏月明聊天，ga0得军训时苏月明都有点烦。

    此刻他们一起在食堂吃饭，梁暮时又开始喋喋不休。

    “那个老师讲的也太枯燥了，感觉还是上一节课讲物权法的老师讲课方式有趣些。”他看了看苏月明，发现苏月明不吃饭，就盯着手机壁纸发呆。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是个和nv生的合照。

    “月明，这是你nv朋友吗？”他把头往前凑，没想到苏月明立马将手机锁屏。

    “嗯，nv朋友。”他漫不经心的吃着饭，盘算着晚上他大约几点能到家。

    “我还没看呢，这么小气。”他有些不服。“原来你这样的人也会早恋啊，我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对于早恋可都是严打的，抓到就得喊家长，还给记过呢！”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的闭上了嘴，和他说对不起。

    “没事，再说了，什么叫我这样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不都是有血、有r0u、有灵魂的吗？哪有什么早恋，什么算早，什么又算晚呢。喜欢就好了，喜欢就去争取，反正一辈子就这么短。”

    听完他说的话，梁暮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苏佳昀刚回到家发现苏月明还没回来，昨天晚上苏月明提前和她说今晚有迎新活动，要是他回来晚了就不要等他，自己先吃饭。

    她看着自己房间乱糟糟的一堆卷子，想了想还是打开储物室的门。

    她将不需要的东西整理起来，放在一个大箱子里又贴上标签。

    刚放好东西准备出去，苏佳昀就看到架子上放着的相册。

    鬼使神差似得，她打开看了起来。

    秦启说他把照片还给了苏月明，那照片会不会被哥哥放在这里。

    她打开相册，第一页是苏月明刚出生时候的照片。苏月明皮肤红红的，眼睛半眯半睁，特别可ai。而在这张照片旁边的，则是她刚出生时的照片。

    她继续往后翻页，是刚上幼儿园的苏月明，以及苏月明在幼儿园参加各种活动的照片。

    攀爬、朗诵、跳绳。小小的苏月明举着奖状，看上去骄傲极了。

    再往后翻页，是她小时候的照片，以及各种和苏月明还有家人的合照。

    照片上，苏月明穿着外婆的白大褂，而她穿着外公的警服外套，他们两个人被爸爸妈妈分别抱着，所有人都在幸福的笑。

    她看了下日期，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才不到两岁，难怪没印象。

    本来，他们也可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其他的照片就是他们上小学，还有初中以后。

    外婆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为她们拍照片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红了眼眶，鼻子也酸酸的。

    当苏佳昀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她愣住了。

    秦启说的没错，他的确将照片还给了哥哥，现在这张照片就在这里，只不过。

    那张照片的旁边还放着另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校庆演奏时在拉小提琴的苏佳昀。

    照片有些模糊，角度也不是学校发布的那一张。但是这张照片明显是有挑选过角度的，虽然模糊，但是b学校那张更有氛围感。

    照片里的她一身白裙，长发自然披散在身后。她低垂着眼睛，灯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的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那天她感觉有个身影很熟悉，只不过她表演的投入，并没有认真看。

    没想到是哥哥。

    谁说的再也没有人为她拍照片了。

    “不是说来不了吗。”她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眼泪就这样滴落在照片上，急的她赶忙拿手去擦拭。

    还好，照片没有坏。

    她也真是笨，学校的校规对苏月明而言约等于没有。好学生总是会被格外优待，尤其是苏月明这样的。校长惜才，学习好的人只要不把学校房顶掀了或者去杀人放火，违反校规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月明是他们那一届唯一不用将羽绒服塞到校服外套里的，唯一入校门不用带校牌的。

    他想来大礼堂，怎么会有人不让他来呢。

    突然间，她好像听见了一阵开门声。

    苏佳昀用最快的速度将东西放好，然后关上门走去客厅。

    “吃饭了吗？”玄关处，苏月明正在换鞋。

    “没呢，等你一起。”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x1，但还是被他看出些许端倪。

    “眼睛怎么红了。”苏月明快步向她走来，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查看。

    她一阵心虚，赶忙把眼睛垂下不看他。

    “没什么，就是眼睛有点痒。”

    苏月明噗嗤笑了，他微微蹲下，仰头看着苏佳昀。

    “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心虚要么就会低头，要么就会看别的地方，就是不看我的眼睛。”

    他了解她的习惯，她的一切。

    只不过之前，他都由着她。

    眼见瞒不过去，苏佳昀伸出手抱住他，缓缓开口：“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批评了。”照片的事，先不要告诉他b较好。“我想你，然后开小差了。”

    她也想给他一个惊喜。

    月考测验的结果出来了，苏佳昀总分提高了二十多分，其中有17分是来自数学，其他学科的提高不是特别明显。

    这段时间苏月明没少盯着她，不管是写作业还是额外的习题。

    她时常想着有这样的哥哥真是幸运，要不然找这么尽职尽责的家教老师得花多少钱。

    正这么想着，苏佳昀抬起头。

    下午是学校的秋季运动会，黎清正在她旁边热身。

    “一会加油！尽力就好。”她为黎清将背后的号码牌正了正。

    黎清的项目b较靠前，再加上苏佳昀本身没有报名任何b赛，所以她旁观完黎清的b赛就可以先回去了。

    “哎，可惜了，第四名。”黎清垂头丧气的理着书包。

    “有什么关系嘛，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还不是没人报名y让你去。”

    黎清也是乐观，她和苏佳昀说这样也好，省的等在那里参加颁奖典礼。

    因为时间还早，苏佳昀打算去图书馆借几本书，黎清恰巧有事，和她打了招呼就先回去了。

    以前她一向不喜欢去图书馆的。

    只不过，这条路，她也想走走看。

    图书馆在综合楼，因为没人上课，综合楼里连个人都没有。

    “苏佳昀？”苏佳昀转身，发现秦启站在她的不远处，手中拎着一个大包。

    说来也巧，自从那次后她又在学校里偶遇了秦启几次，现在她已经能认出秦启的脸了。

    “你怎么也在这。”毕竟今天运动会，偷偷跑回家的人不少，可偷偷来综合楼的人却不多。

    “我来图书馆。”

    苏佳昀借好书出来，发现秦启还站在图书馆门口。

    “那个。”他鼓足了勇气，终于还是将想说的话说出口。“我能为你画一幅画吗？”

    也许是生怕苏佳昀拒绝，他赶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之前的画。

    是她在校庆拉小提琴的时候，只不过，她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照片应该是b对着学校发的那版画的。

    那张画被文件袋密封着，没有一丝折痕，也看得出他对画的ai惜。

    不得不说，秦启很有绘画天赋，这张画上对于光影以及se彩的掌控都非常好，连她这个外行都能看得出来。

    “对不起，没经过你允许就为你画了这幅画。但是我真的很想为你画一幅画，我怕我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秦启带着黑框眼镜，瘦瘦高高的，此刻他的手将他的包带捏的紧紧地，一脸紧张。

    苏佳昀又看了看那一幅画，她思索再三终于开口。

    “如果我答应你，你可以为我和我哥哥画一幅画吗？”

    也许是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秦启连忙点头说没问题。

    她跟着秦启去了美术教室，秦启打开包，把里面的颜料画笔画板什么的一gu脑都拿出来。

    “随便坐。”

    秦启拿出包里的罐装可乐问苏佳昀喝不喝，苏佳昀也没和他客气，直接拿了过来又说了声谢谢。

    苏佳昀找了张桌子搬到教室正中间，又拿了个凳子。

    秦启以为她是要坐在凳子上，没想到她转身坐上了桌子，脚踩在椅子上。

    “画吧。”

    秦启坐在离她有些远的地方，但她还是能看清他的神情。

    “你怎么不惊讶。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好孩子啊，可是好孩子是不会把脚踩在凳子上的。”苏佳昀打开了可乐，喝了一口。

    “有什么好惊讶的。”秦启拿画笔b对着苏佳昀，“每个人都有两面x，这很正常。”

    哦，挺有趣的。

    她还以为在所有人眼里，自己都只能做乖乖nv，除了苏月明和黎清。

    “没办法，谁让艺术家总是格外偏ai她的缪斯。”秦启挑眉，一脸的骄傲。

    哈…可我不是你的缪斯。

    “估计要挺长时间的。”他边画边说：“无聊的话，我和你聊聊天吧，反正平时也没什么人和我说话。”

    “怎么会呢？你不是在学校很受欢迎的高冷男神吗？”她听到的版本可不是这样的。

    “是我不想理他们。”秦启顿了顿，似乎是一心二用惯了，手中的笔没停下过。

    良久都没有人开口，还是秦启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他看上去很伤心的样子。

    “启，这个字是我妈妈给我取的。”

    他继续往下说着他的故事，他说他的字，是启程、启航的意思，又意味着开始。

    他说他的妈妈曾是美院的优秀毕业生之一，后来家里破产，姥姥又生病需要高昂的医疗费，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提出要包养她。

    这个男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那个时候他的妈妈刚毕业，找不到能赚这么多钱的工作，只能y着头皮答应他。

    “你知道吗？他说他ai她，多么讽刺啊。以‘ai’为名的包养。”

    他说那个男人大她四岁，自己创业却因为家里的原因赚的盆满钵满。

    他的爷爷是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接受不了与他儿子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做儿媳。

    那个时候，他爷爷知道了他妈妈怀孕的消息，让那个男人赶忙和他老战友的nv儿订了婚。

    “我妈，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那个男人说ai她，她相信了。我妈还傻傻的等着那个男人来娶她，结果他都出生了，却让她知道了那个男人结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