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烨的眼神一凛,他猛地从沈晏词身上退开,冷冷地盯着那人渐渐失去血色的面孔。
沈晏词喘息粗重,似乎已到了极限。
而萧承烨此刻的表情却出人意料地平静,没有一丝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朝门外高声呼喝:“太医!快请太医过来!”
说罢便一言不发地移步到窗边,垂眸注视着外头的明月。
须臾,太医便匆匆忙忙赶到,一见地上鲜血遍布的情景后,脸色惨白。
“贺太医……”萧承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贺太医扭过头去,一脸战战兢兢的神情:“回陛下,帝师大人伤重,自当静心养病,岂能…岂能…”
“岂能什么?”萧承烨冷哼一声,“你说呢,贺太医?”
贺廷斌吓得跪在地上,额头抵地不停叩拜:“这都是臣之过,罪该万死!还请陛下赐臣一死!”
萧承烨眯起眼睛,淡淡扫了他一眼。良久,他才移步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副憔悴的面容。
“贺太医,孤原本只是想同老师叙叙旧。”他语气缓和了几分,“却不曾想竟闹出这般场面。”
贺廷斌哪敢抬头,只是跪在地上不住战栗。
萧承烨叹了口气,忽然俯下身,温热的掌心轻轻贴上沈晏词的脸颊。
看着床榻上那人渐渐失去血色的面容,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孤不想伤他。”他低声自语,眉头紧锁,“治好他,给朕治好!”
萧承烨一把将沈晏词从床上抱起,那人身子瘦削无力,几乎整个人都陷在他的怀抱中。
“老师…”他望着那张惨白的面容,声音有些哽咽,“你这是怎么了?”
贺延斌吓得全身哆嗦,赶紧上前为沈晏词把脉诊断。
许久,他终于开口:“回陛下,帝…帝师大人伤重,是旧疾复发,臣恐怕只能尽最大努力将症状控制住,却无法彻底医治…”
话音未落,萧承烨的眼神便已Yin沉下来,直教人打了个寒颤。
“你说什么?”他冷冷睨视着贺延斌,“朕不是给你们准备了最好的药材了吗?怎会束手无策?”
贺延斌只觉浑身发抖,哪还敢讲话。
“陛下,陛下…恕臣直言,帝师这样下去,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萧承烨凌厉的目光似要将他刺穿。
贺延斌吓得跪倒在地,死死将头埋下去,半晌才抬起头来,哆哆嗦嗦道:“只怕…活不久了…”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力道便将他狠狠摔在墙上。贺延斌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只能呻yin着蜷缩在地。
萧承烨盯着贺延斌,眼中寒光凌厉。
“活不久了?”他低声重复道,语气逐渐变得咄咄逼人,“朕费尽心思,四处聘请能医,缮买珍药,就是为了治好老师的病。”
“朕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突然大声吼道,语气暴戾,“可你却还说老师活不久?!”
贺延斌吓得浑身发抖,死死将头埋在地上。
萧承烨冷哼一声,扭头看向怀中的沈晏词。
这人此时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呼吸若有若无。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的目光在那张憔悴的面容上逡巡片刻,眸色渐渐Yin沉下来。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回魂草!”
贺延斌慌乱地抬起头:“陛下,回、回魂草乃是国之重宝,岂可随便……”
“朕问你!”萧承烨打断他的话,眼神森冷,“回魂草可以让人复生?”
贺延斌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说:“是的,就如其名,回魂草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
“很好。”萧承烨点了点头,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他死死盯着怀中的人,声音突然低下来:“老师,你放心,朕一定会让你活下去的。就算是用回魂草,也一定要让你重新活过来!”
“跟朕来!”他冲着贺延斌喝道,“现在就去取回魂草,朕要亲自为老师服下!”
贺延斌只觉心中一惊,连忙跪下:“陛下,回魂草乃至宝,岂能就这般…”
“闭嘴!”萧承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朕才不管那么多!有那东西在,老师就一定能活过来来!”
……
沈晏词再次醒来时只觉浑身滚烫,特别是后背处,整个人如同身处火炉。
他用手臂推了推身后,却听到一声男人的闷哼。
沈晏词僵住了。
他缓缓回过头,只见萧承烨正侧躺在他身旁,正紧紧盯着他看。
眼神暗沉沉的,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死水,叫人看不真切。
“怎么,才醒就想逃?”萧承烨忽然开口,语气冰冷。
沈晏词心头一紧,连忙撑起身子,想要离开这张床榻。
可他刚一动作,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萧承烨见状,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扯回床上,死死按住。
“老师,你可要躺好了。”他冷冷地说,“朕可是费尽心思,才找到了那味回生丹。”
说着,他突然探手到被窝里,在沈晏词的胯下一摸,低声冷笑:“朕看你的气色,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沈晏词被他这一摸,浑身一僵,登时羞愧难当。
“你、你还是人吗!”他忍无可忍,厉声喝道。
萧承烨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他猛地掐住沈晏词的脖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老师说什么?”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在说朕不是人吗?”
沈晏词被他掐得透不过气来,只能死命挣扎。可是萧承烨的力道实在太大,令他动弹不得分毫。
“老师,你知不知道,朕为了救你,不得不做了多少事?”萧承烨冷冷地说,眼神Yin鸷,“连那镇国之宝,朕都差点拿去给你炼药!”
“唔……”沈晏词已经快要窒息了,只能无助地望着他。
忽然,萧承烨松开了手,任由沈晏词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好好照料你,你却还是这副德行!”他冷哼一声,忽然一把推开沈晏词,翻身下床。
“陛下……”沈晏词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
“闭嘴。”萧承烨头也不回地说,“老师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吧,朕没心情再看你这张脸了!”
说罢,他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只余下沈晏词一人躺在床上,久久无语。
萧承烨走到半路,想起沈晏词还没吃饭,又缓步走进房间。
只见沈晏词赤着上身,抱膝坐在床榻上出神。
微凉的晨风拂过,吹动了他垂散的长发,使其时而掩去侧脸,时而又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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