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医院隔离门被重重推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缠绕在鼻尖,特护病区落针可闻。
沈珂快步穿过一条又一条长廊,色彩如chao水般飞速退去,眼前只剩纯白。
她步子迈的很大,军靴敲在地砖上发出急促的咚咚声,全套深蓝色军服在医院洁白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出,如同广阔画布上的一个小点。
特护病房外警卫严阵以待,沈珂径直走向门口,在看到蹲在门外的男人时停住了脚步。
“沈统帅!”
宋秘书连忙起身,
“他怎么样了?”
“总理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孩子保住了,就是”
“就是什么?直接说”沈珂皱起眉
“就是阁下刚怀孕,既缺乏生母信息素,腹部又受到了撞击,医生说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得先打几天保胎针,再观察一阵子目前不确定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eniga推门的动作一顿,半晌,她说:“我知道了。”
病房内静悄悄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外投进病房,雪白干净的墙壁反射出光晕,茶几上的晚香玉挂着将滴未滴的露珠,
沈珂轻轻关上门,迈入病房卧室前犹豫片刻,抬手摘了军服帽子和披风,
卧室里温度略高,躺在病床上的alpha半掩着眸子,周身摆满了监测仪器。
他唇上血色尽褪,连浓墨重彩的五官都显得清淡了些,修长身躯陷在洁白被褥里,指尖因为失血过多而透出几分青白,
沈珂站在病床边看着顾凌哲,第一次在这个不可一世的alpha身上读出了脆弱。
她在病床边坐下,轻轻地握住顾凌哲那双冰凉的手,将自己的掌心覆盖上去。
“肚子还疼不疼?”
床上的男人掀了掀眼皮,密密匝匝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Yin影,
“”
沈珂细细地揉着他发僵的指尖,男人白皙的手背上布满了青紫针孔,她知道那是保胎针的痕迹,
心跳空了一拍,她久久没能说出话。
“你别装模作样的,”alpha声音沙哑,语气中透着浓浓的疲惫,“宋秘书都告诉你了吧,这个孩子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不过无论它保不保得住,这都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与你无关。”
沈珂颇为无奈地帮他掖好被子,“好好,和我无关。”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动了动手指,眼眶突然就红了,alpha重重拍开她的手,侧过脸不愿再和她对视。
虽然现在顾凌哲是个病人,但s级alpha的劲还是挺大的,她的的手背瞬间就红了,
沈珂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和顾凌哲相处这么久,她知道男人这是在跟她闹别扭,归根结底估计就是在他出意外的时候,她没能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和孩子,又或者是她来的不及时,没能亲手送他进手术室在加上刚刚那个问题她确实没回答好,
不过她也很进退两难啊,这种时候,既不能跟老婆讨论孩子的归属权,也不能说她要跟老婆一起养,要知道他们从结婚到现在还没住一起呢。
顺着老婆的话说也没哄好,反倒把老婆哄生气了,顾凌哲刚刚眼睛都红了
不过看着顾凌哲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沈珂也拿他没办法。
其实早在她与顾凌哲定下结婚生子的约定时,她就知道这份合约早晚会从她的心里变质。
理性客观的讲,她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不是一个会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但同时她也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做不到对四五个月来朝夕相处的床伴置之不理、封心锁爱,更做不到对他肚子里的孩子不闻不问,更何况他还差点流产。
总而言之,她早就料到了做爱会做出感情的结局,也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接受了。
虽然顾凌哲脾气实在不好,也总是张牙舞爪的跟她作对,但有时候他还挺可爱的,就比如现在——
沈珂揉着自己的手,语气颇为哀怨地说:“你看,我的手背都红了。”
顾凌哲揉了揉眼睛,丢下两个字,“活该。”
eniga恬不知耻地把泛红的手背往男人唇上蹭,顾凌哲身体还虚弱着,被她蹭的无处可躲,恼得脸上都透出几分血色,
“你亲亲我的手背,这样我就不疼了。”
“谁亲你?这又不是在床上!”alpha简直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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