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很好,少有的太阳天。
他被赵端青抱到了小院子里晒太阳。
十多天不见天日,整日待在那小房间里,陈玉琅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
今早上怪老来看了他的身体状况,说可以让他出去晒晒太阳,下午他就被赵端青抱到了外面的躺椅上。
赵端青贴心的在陈玉琅身下躺椅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又盖了一层棉被在他身上,并且把边角压进去,确保不会有一丝冷风吹进棉被里,才放心的走开。
陈玉琅这几天已经佛了,就比如前几天。
当时他本来正无聊的躺在床上,肚子蓦然一阵痛,特别是身下隐私的地方也是一阵胀痛,陈玉琅瞬间了然,从自己辟谷开始,就不在有五谷轮回,现在修为被废,就连吃下去的饭,也不会在被转为真气循环体内。
陈玉琅现在想出恭,可是叫别人来帮忙很尴尬。
最后他在叫别人来帮自己,或自己爬去解决这件事上,他选择了自己爬出去。
无亲无故能救他已经不错了,还让人来服侍自己去出恭就更说不过去了。
陈玉琅挣扎着用力翻过身,手脚顿时一阵疼痛。
草,伤口不会裂了吧。
他趴在床沿边看了下距离,离地面不是很高,手肘大概能触地。
陈玉琅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下去,刚接触到地面,底板的冷意从衣服穿透到皮肤,让他身上的伤口更疼,不过才爬了几下,陈玉琅已经疼的额头冒冷汗,他咬紧牙关往那屏风后面爬去。
终于爬了过去,他看见那果然放着一个恭桶,好了,现在该想想怎么坐上去,那个恭桶看起来很干净,没有异味,应该是新的。
没事的,陈玉琅不要觉得难堪,只是自己现在不良于行而且,这些都没什么的,没事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抬头看了看周围,或许可以靠着窗口的木架子爬起来,他手肘靠上一层架子,手上使劲用力跪起来,陈玉琅吃力的再次往上撑了一层架子,刚一使劲,却听见了架子卡蹦一声。
他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仿佛在跟他作对般,这个被他支撑的架子嘎吱散架!
没了支撑力,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陈玉琅控制不住的往前扑倒,手掌下意识的撑地,钻心刻苦的疼痛瞬间传达到他的大脑,他的脸被疼的扭曲,手上缠着的白布霎时渗满鲜血。
几乎在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的瞬间,门被大力推开,赵端青急促的奔过来,他将地上的陈玉琅捞进怀里。
手上的疼痛早已经让陈玉琅咬紧牙关,只余几声闷哼从他喉咙中冒出来。
他被放回了床上,随后就是赵端青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玉琅疼的几近昏死过去,他对疼痛的知觉本就敏感,虽然以前因为修炼将疼痛知觉压住,可现在没了修为,疼痛简直翻几倍反应给他。
时间跟禁止了一样过的缓慢,就在他要因为疼痛昏过去时,疼痛却立马被止住了
“你小子!乱动什么??本来手筋都在愈合了,这下好了,又裂了!”
陈玉琅睁开眼,看见怪老在床前气的跳脚,他吃力的扯出一抹讨好笑容“怪老,抱歉啊,只是因为有点急事。”
“你……”怪老看着床上脸上苍白还笑着看向自己的青年,瞬间了然,他也在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哼,下次这种事,去使唤赵端青来帮你!”
“还有你!”怪老转移火力,怒视赵端青“你找我前不知道给他点xue吗??你学的都进狗肚子里去了?!”
“怪老”陈玉琅打断了他的话“赵道友一定是因为太急了,才忘了,都是我的错”
“对吧赵道友”说着他就看向赵端青,却在看见对方脸上的神色时愣了一下。
他一脸自责的看着自己,捏紧成拳头的手上青筋毕露
“我真是欠你们的”
怪老闻言嘀咕了几句,快速往陈玉琅嘴里塞了一个药丸子,他几乎是嘴里丹药化开,瞬间就两眼一闭晕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上也换了身衣服,陈玉琅一抬头就看见赵端青坐在窗前擦拭他的刀。
赵端青见青年醒了,放下了手中的刀,走到床前看着他“你要如厕吗?”
“啊?”
陈玉琅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想到赵端青又重复了一遍
“你要如厕吗,你好几天没如厕了。”
陈玉琅简直想挖个洞,好自己钻进去,可是腹部的抽疼让他折服
他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赵端青立马掀开被子将自己抱起来,快速走至屏风后面。
陈玉琅被他脱了裤子放在恭桶上,赵端青仍然站在一旁没有想出去的动作。
“赵道友,麻烦你出去一下。”陈玉琅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赵端青却一脸认真的回答“我怕你在摔倒。”
“赵道友,麻烦你出去一下”陈玉琅语气加重了些,重复着这句话,他实在是接受不了旁边有人看着。
赵端青本不想同意,却在看见青年发红的眼角时沉默了一下,随后转身去了屏风后面
待他出恭完后,却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他没办法拿纸擦。
就在陈玉琅做了心里准备想叫赵端青时,屏风外适时响起了他的声音
“陈道友,需要我帮你吗。”
“……要的”陈玉琅彻底自暴自弃了。
他简直想原地去世,将头撇向一边,努力的忽略下身传来的异样触感。
当陈玉琅终于回到床上,看见赵端青提着恭桶出去,他的心里已经是五味杂陈。
想死。
努力的强迫自己入睡,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尴尬了,没事的陈玉琅
陈玉琅却因此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赵端青原本可以给他扔一个清洁术,根本不用亲自上手这件事。
处理好一切后,赵端青站在庭院里,左手手指摩擦了一下,仿佛刚刚摸到玉琅性器的手感还在一样。
天知道他刚刚忍的多辛苦,才压住了想上扬的嘴角。
……………………
十一月的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陈玉琅好奇的观察着四周,这是一个很小的四合院。
走廊下摆放了一些花花草草,看起来这些花草被Jing心打理过。
不多时,赵端青又搬出来一个小方桌放在了他旁边,从一个做工Jing美的木盒子里端出来几盘糕点,随后又拿出一壶茶来放在桌上。
陈玉琅歪头好奇的看着桌上的糕点,颜色也是花花绿绿的,捏的花看起来也不错,很有食欲。
“陈道友你要吃那一个,你说,我给你夹”说着,赵端青从那木盒子里面又掏出来一双筷子。
陈玉琅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看着这些糕点又很有食欲,他在心中争斗了一下,最后还是厚着脸皮选择了吃。
他看向了那个绿色的糕点,一盘里面有6块,外表像并拢的如意锁,横向一半青一半白,看起来就很好吃,陈玉琅眼巴巴地看着那盘绿白糕点说道:“这个青白色的可以吗”
赵端青看向那盘糕点,用筷子夹了一块起来递到他嘴边。
陈玉琅小心翼翼地张嘴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带着茶香的味道在他嘴里炸开,与在宗门里吃到的不一样。
宗门里的虽然样式做起来好看繁琐,味道确是一般。
刚吃了几口,一杯茶水就递到了他嘴边
耳边响起了赵端青关心的话语“陈道友,喝点茶水,糕点吃了噎嗓子。”
陈玉琅本想说不噎,但是茶水已经递到嘴边,他只好张嘴喝了一口。
他仍然盯着那被自己咬了一半的糕点,谁知赵端青筷子一转,夹了块粉色桃花样式的糕点喂到他嘴边
“…………”
陈玉琅咬了一口,到是有淡淡花香,但是这个不如刚刚吃的好吃,糕点是酥皮的,吃着掉渣。
刚咬了一口,他又给陈玉琅喂一口茶水,真的很想说谢谢自己不用一直喝茶,但是人家任劳任怨的,也不好张嘴在说别的话。
却见赵端青又给自己夹了块新的,他不由有些疑惑“赵端青……刚刚的还没吃完呢。”
“没事,尝尝其他的,这个饱腹感很快的,何况我又买了这么多”他淡淡的说道。
好像也有道理,陈点点头,当他把所有糕点都咬了遍之后。
怪老不知道从那冒了出来
“好哇!”白发老人突然出现看着赵端青“好哇你小子,有吃的居然不叫我!”
赵端青搁下筷子,从旁边又拿出来一个木盒子“怪老,我怎么会忘了你,这不是想着你在里面配药,所以不叨扰你吗,你看,这里面也给你单独备了一份。”
怪老见赵端青拿出来木盒子,顿时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也舒展了不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接过木盒子留下句,“我就不打扰你俩了,对了,不能让陈玉琅在外面吹风久了”
说罢,怪老拎着木盒子大摇大摆的离开。
见怪老走了,陈玉琅又盯着碟子里的绿白色糕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赵道友,我想吃这个青白色的糕点。”
“好。”
赵端青夹起那糕点,就喂到他嘴边。
喂了他两三块之后,赵端青却不在继续动筷子,陈玉琅不由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些疑问。
赵端青面色看起来有些古怪,嘴角也一扯一扯的,难不成是内急?
陈玉琅正斟酌着怎么开口,赵端青道是先说话了“陈道友,糕点不宜多吃,在外面晒会太阳我们就进屋。”
“好”
陈玉琅带着些遗憾,只能点头说好,积食不好。
当陈玉琅在次被他抱回房间,他叫住了赵端青
“赵道友,你为何要救我。”
陈玉琅到底还是好奇的开了口,毕竟他现在的名声算是被传遍了,勾结魔族,杀害同宗弟子罪不可赦。
却不赵端青只是顿了一下,伸手将我脸上的头发拨向一边
“因为我们是好友。”
说完,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好友吗?
陈玉琅失神的看着床顶,好友?只见过几次面,就救他的好友?
这样看来,被他认为是好友的,简直就是个笑话。
陈玉琅无声的笑起来
他所尊敬的师尊要他顶罪,他所谓的好友追杀他,挑他手筋脚筋,看他趴在地上狼狈的挣扎,他的同门砸碎了他的小腿骨,挖了他的膝盖骨,皆是落井下石。
最后救他之人,却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好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又是何其的悲楚……
晚间
陈玉琅脸颊发烫的被赵端青抱回了床上,他捏好被角转身就要出去。
“赵端青,谢谢你。”
被救了这么多天了,还一直没有给他说过谢谢。
陈玉琅轻声的道了谢,他走到门前的脚一顿,最后留下句
“不用谢,我们是好友。”
不知道为什么,陈玉琅感觉对方的背影略有些落荒而逃,是错觉吗?
应该是亥时了,陈玉琅仍然冷的睡不着,白天还好,到了夜晚更是刺痛难忍,冷的渗骨头,赵端青好心的在房间布下了暖石,却仍然解不了寒冷。
本就是冬日,又在雨水中趴了四天四夜,寒气早已深入骨髓。
他蜷缩着身体,企图让暖气就聚集在这一块,却是徒劳。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伴随的是赵端青的声音响起“陈道友,是伤口痛了吗?”
陈玉琅缓了一下,才张嘴回答“没有,咳,不碍事。”
他努力想压下喉咙的痒意,喉咙仿佛跟他作对般,竟越发的止不住
“噗咳咳咳咳咳。”
门再次被大力推开,又被关上,脚步声走到床边还有赵端青焦急的声音。
陈玉琅被赵端青扶起来靠着他的胸膛,一杯水凑到自己嘴边“陈道友,喝点水。”
陈玉琅张嘴抿了一小口,温热的水流过喉咙,抚平了痒意。
陈玉琅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他惊讶的声音
“陈道友,你怎么手还是冰凉的。”
“我……”话还没说出口,赵端青的手就摸进了我被盖住的上身。
“怎么还是这么凉,不行,我去找怪老!”说着,他就将陈玉琅放平躺下。
陈玉琅连忙叫住他“赵道友!不用去叫怪老,这么晚了,咳咳咳咳……”
他还没说几句,又咳嗽起来,等他再次平复下来时,上半身已经靠在赵端青臂弯,赵端青的手贴在他腹部,源源不断的暖意从那里传来。
陈玉琅原本冷的僵硬的四肢也逐渐舒展开,当他再次反应过来时,有些尴尬。
陈玉琅原本只是背靠着人家臂弯,结果赵端青身上也跟着很暖和,他自己整个人都凑进赵端青怀里了,他略有些尴尬的手臂撑床,想抬起上身移开。
却发现纹丝不动。
什么情况?
“陈道友别乱动,我来。”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陈玉琅耳边,令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赵端青将青年缓缓放躺在床上,另一只手却没有离开一直贴着他的腹部。
陈玉琅感觉现在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
“赵道友,去睡觉吧,很晚了。”
他只好催促赵端青去睡觉,总感觉赵端青这样坐在床头低头看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
让陈玉琅有些不安。
但是随着源源不断的暖意,睡意也袭卷而来,陈玉琅渐渐忍不住半瞌眼睛。
恍惚间听见赵端青说等他睡着了在走。
在次醒来时,早已经天光大亮。
在看见赵端青坐在床头还保持着他睡着前的姿势时,陈玉琅多少有点诧异。
“赵道友,赵道友?”陈玉琅轻声唤了唤他。
赵端青眼皮微动,慢慢睁开眼。
“赵道友,你在这坐了一宿儿?”陈玉琅看见他的脸上已经带有些疲惫。
赵端青立马缓了过来,他笑着说道:“怕你冷着,就没走。”
陈玉琅下意识的咬了咬口腔内的软rou“赵道友,你不必如此。”
“没事。”赵端青笑着说完,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怪老来看看。”
待赵端青走出去,陈玉琅原本担忧的表情,立马平复下来。
他盘算着身上的伤势还需要多久才能好,身体本就经历过锤炼,就算没了修为,也比平常凡人要好的多,伤势自然也好的快,只是可惜他的膝盖骨被挖了出去,重新找材料练就一个膝盖骨,恐怕要花上许多时间。
啧,该怎么哄骗赵端青为自己所用。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连忙换了副表情。
怪老和赵端青一前一后走进来。
“陈小子,早,昨夜睡的可好?”怪老笑着高声与陈玉琅打招呼,只是这笑容多少有点奇怪。
陈玉琅压下了心中的怪异回:“多谢赵道友,昨夜睡的安好。”
“咳,怪老,你看看陈道友的身体恢复怎么样了,我在房间布下的暖石没有一点用处。”赵端青轻咳一声,打断了怪老的话。
“噢噢,也是,差点忘了。”怪老敲了敲自己脑袋,坐到床边。
待他给陈玉琅诊断一翻,才摆摆手:“他身体恢复的挺好的,只是寒气入骨,暖石怕是对他没用。”
陈玉琅还没开口问,赵端青已经先一步询问:“那可还有什么法子?”
“那肯定有了。”怪老说完,看了看赵端青,又看了看陈玉琅,才开玩笑的说到:“赵小子你不是至阳之体吗,你干脆晚上抱着他睡呗,他这体质寒夜里也跟个火炉一样。”
怪老此话一出直接让陈玉琅愣住,他生怕赵道友发怒,赶忙拒绝:“怪老别开玩笑了,赵道友定是不习惯与别的人一起睡。”
说完,他瞟了一眼赵端青的面容,对方的面色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行吧,我出去给你备药。”怪老见此,也不好在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太阳落下,夜幕逐渐占据了天空,位于城镇东边的院子里
苍白的白衣青年被黑衣男人抱回了厢房。
我发现自己是住的最大的那间厢房,怪老住在东边的厢房,赵端青则住在右边。
他打了水进来,水盆里还在冒着丝丝热气,给我擦完脸,又端着水盆出去倒水。
说实话,从我记事至今,还没有人劳心劳肺的为我做这些,就算在年幼时,我的父母也未曾能这样做到。
到底是为何如此尽心尽力?我身上还有什么他能得到的?
我每天都在反问着自己,也时刻在警醒自己。
不会有人会什么都不求的来救我伺候我。
从我挣扎逃生至今,早已经尝到了人情世故的冷淡,想到这,我又想起了那本书。
关于魔修杀人的事。
那名魔修是元满放进宗门,我不怎么喜欢元满,他的气运简直好的离谱,出门都能捡宝,随便修炼就可以进阶。
如果可以说来,我是嫉妒他,嫉妒的发疯。
凭什么苦苦修炼,却赶不上元满随便就能捡到宝的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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