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之后怀了将军的孩子 - 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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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都不见裴天启,刘安似乎渐渐淡忘了。每日与医书草药为伴,娴静安定,往后的日子若一直这般,也不啻为一件幸事。

    只是上天总不愿遂他的意。

    这日刘安从和顺堂归来,便见裴天启、刘雅、韩涛站一处说话。刘安本想绕着他们远点儿回屋,不想韩涛声越来越大,似与裴天启起了争执。

    刘雅不知怎地就瞧见了他,喜极道:“大哥,你来得正好!”

    刘安身型一滞,转过身时已带上了笑:“裴将军、韩公子。”

    “安大哥,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这裴天启胡搅蛮缠,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韩涛少年心性,口无遮拦,他本是江湖中人,不进朝堂不知朝廷上的规矩,刘安能理解,就不知裴天启能不能。

    刘安怕极了这Yin晴不定的男人,遂赶忙上去劝止道:“此处风大,两位还是进屋说罢。”

    他是怕人多口杂,落人口实,刘雅倒好,一心只黏在眼前事上,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有什么就在这讲清楚,我大哥可是明事理的人,你们若再吵,就是不给他面子。”

    倒是把线全引他身上了。

    刘安只得苦笑道:“两位可是有了什么误会?刘安……愿闻其详。”

    他垂眼低眉,始终不愿去瞧身后之人。韩涛火气正甚,抓住个能说理的,摩拳擦掌正想不吐不快,一边沉默之人突然有了动静。

    裴天启抓住刘安胳膊,冷声道:“你跟我来。”

    刘安不明所以,被“挟持”着往前,留下刘雅和韩涛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回到刘安屋内,裴天启将门反锁,这还是他头一次来刘安房间。屋如其人。井然、朴素,没有一件过多摆设,满屋子书,隐隐透出一股药香。

    裴天启不说话,刘安只道是他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法子,只能在心中叹气。见他不动,顺手给倒了杯茶,便去忙自己的事。

    回来时,带了些新进的白术与黄芪,说是通州产的,但是药性却差了许多,班仲生甚是苦恼,他便拿了些,想要找出点缘由来。

    裴天启见他进进出出只忙自己的事,想到自个儿被冷落,便堵住他路不让他走。

    刘安放软声,道:“裴将军,请问何事?”

    “我要韩涛的来历。”

    “你要寻仇?”刘安杏眼微睁,“你若不喜,便与他少来往,他是雅儿同门师弟,若你这般随意,不怕雅儿伤心?”

    裴天启脸色Yin沉,刘安慑于他的气势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裴天启不知何时已逼上来,将他困在墙角,“你胆子倒挺大,敢这般与我说话。”

    “我……”刘安脸上红夹着白,胸口一股气上来,却没处泄,只得咬牙道:“裴将军,小的说话没分寸,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计较。”

    一通话说得言不由衷,裴天启哼了一声,擒起他下颚逼视:“那你便告诉我韩涛打哪儿来的?”

    刘安轻叹口气,将刘颂说与他的都一一讲了。

    “韩公子是雅儿同门这不假,只是他头次来这开阳,之前雅儿也未提及……他与小雅走的近,你若好奇,便问问她……”

    刘安住嘴,他怎未想到,当时那景,裴天启又这般突然,想是三人间出了事。他这会儿又提及刘雅与韩涛关系亲近,岂不是在变相说他与雅儿关系不好?

    师父常夸自个儿心思通透,偏这会儿打起绕来,刘安自觉失言,懊悔不已,慌忙解释说:“他们二人也就这层关系,再无其他。”

    偏是有越描越黑嫌疑,言多必失,大抵就如他现下这般。

    裴天启却并未发作,只道:“刘雅呢?”

    刘安知他问二妹何事,回道:“我只听雅儿几年前因机缘巧合拜了高人为师,便鲜少归家,我从不踏足江湖之事,不明江湖规矩,不知他们在江湖上做了何事。至于那位隐士高人——”

    刘安顿了一顿,说:“我似曾有幸见过一面。”

    “我刚拜入医门时,曾遇上一人,那人一身青衣,执一把古剑,高瘦、苍白。他问刘府怎么走,而门府正在他眼前。我觉得奇怪,便给他指了路。他也不走,只等我进了门才跟过来。”

    “那时,我倒没留心。再往后才知道,他叫‘柳无情’,是什么寒烟宗宗主,来刘府讨要雅儿的生辰八字,是想收她为徒。原是雅儿在城外游玩时救了他的跟宠,丢了香囊,他觉得投缘,便特意找上门来。”

    “至此,小雅拜入寒烟宗门下,虽是个门外弟子,到底得了些师父的真传,也渐渐有了些名气。”

    裴天启眉头紧蹙,略有所思。

    刘安瞧他这般,又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若再问,我也是不知道的了。”

    “你可知‘柳无情’下落?”

    刘安无奈叹了一声,说:“不知。若你想知晓,只管问雅儿便是。她虽不是正式弟子,一年里总该有见到的时候。我常年游历在外,又非江湖中人,哪里懂得那样多?”

    刘安絮絮叨叨一堆,已是将话挑明。见裴天启未有动作,便又去忙自个儿的。

    裴天启也不知想的什么,再抬头时就见刘安垂眼认真的模样,就这般来了兴致。她找了处矮榻,顺手抽了本医书,开始装模作样。

    刘安还未寻出答案,正是入迷之时,手中忙碌,嘴里碎碎念着“通州、达州”之类的字眼。

    裴天启随口接上:“通州地处边界,木林丛生、迷障更迭,Yin冷少阳;达州空旷稀朗、干冷向阳,是个好地方。”

    刘安脑中灵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赶忙去找舆图,完后眼神一亮,大呼一声:“找到了!”

    裴天启觉得好笑,遂顺着他的话问:“找到什么了?”

    “通州白术、黄芪为何不如达州的见效?”

    “哦?”

    “这两味药效见温,专治腹胀憋气,祛shi除热,但同是白术,为何一个立时见效,一个却偏偏得等五日后方可好转?原是跟这药材炮制有关。”

    “通州多雨少阳,药农在炮制这两味药时多用Yin干,药性便随着shi度慢慢封存;而达州多阳少雨,适合晒制,药材中的药性便是一气呵成。若非突然提醒,怕是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真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多谢!”

    刘安激动之余,朝裴天启作了个揖。

    裴天启挑眉不语,装着翻了几页书,才道:“我只实话实说。”

    刘安笑笑,未再说话。

    两厢沉默,各忙各的。刘安却犯嘀咕:裴天启能耐得下性子,在他房里坐几个时辰,倒是罕见。

    饭毕,刘雅找刘安。小妮子左顾右瞧,把刘安瞧了个遍。刘安不明所以,笑问她:“想是我脸上涂了墨?”

    刘雅被他逗乐了,笑嘻嘻道挽住他手:“大哥,你与我说,你倒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那裴天启乖乖闭嘴的?他白日可是要将韩涛吃了。”

    说到此处,刘安笑容收敛,反问她:“到底出了何事?”

    刘雅意外裴天启未托付实情,略显苦恼道:“原是我不好,对韩涛说了那些话。他性子急,得知我不愿嫁裴天启,便想是我受了委屈。今日裴天启来,两人狭路相逢。虽说裴天启也没好脸色,但韩涛动手在先,确是错了。”

    “动手?”

    “韩涛想为我出头,裴天启不愿理他,韩涛便质问他动机不纯,裴天启便用三媒六聘来压他,韩涛气坏了,便出了手。”

    “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了?可我真不愿就这么莫名其妙嫁了。你说裴天启为何就这般执着?”

    “大抵……是因为情吧……”

    刘安一顿,笑容变得苦涩,“若无情,怎会一意执着,决定下这门婚事呢?”

    “情?”刘亚干笑两声,似听到了笑话般,“早说了,我与他顶多只见一面,恐怕唯一那次也未完全看清,他只道我于他有救命之恩,却不问我到底愿不愿意。这份情如若这般沉重,我宁可不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雅儿休得胡说。”

    三两句话,刘雅已是眼眶shi润。刘安知道,她是真不愿。可知晓又如何?他作为兄长,什么都做不了。他无法左右刘瑞德的决定,更无法说服裴天启。

    就连两人唯一的那晚,他都无法诉说。

    他于裴天启、于整个刘府都是过客,一晃即逝,连存在的痕迹都不会有。

    “大哥,你与他关系非同一般,那晚发生之事我断不会与他人说,你就帮帮我,让裴天启取消这门婚事。”

    刘安眼中闪过茫然、震惊,归于佯装的平静,“雅儿,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莫紧张,大哥。那事虽是二妹不对,但也只有你知我知,就连那裴天启……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知晓,不过依眼下看,那晚之事,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那晚,我们无事发生。我与他……我们都喝醉了……”

    “大哥,你们只喝了茶。”

    “对,茶,只有茶。他只是累了,我也……我们只是睡了一觉,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大哥,你喜欢他。”

    “……什么?”

    刘安眼中只剩茫然,脸色更加苍白,他捏紧了拳,似对这个词相当陌生。

    “你喜欢裴天启,大哥。”

    刘安被妹妹看穿了心思,不知作何反应。刘雅倒是没揪着不放,眼下她一门心思只扑在如何摆脱这桩婚事上。

    几日后,裴天启差人送来几顶皮裘毛毡,并一封请帖。原是这几日有大羌友邦来访,他设了宴席款待,盼刘雅随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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