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欢孺独自在自己的寝殿里饮酒,回想着百花宴上见少主的那一幕。
好像,真的好像。
他把自己灌醉,醉到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晚冬,我生病了。”
晚冬见自家主子喝得烂醉,急急吩咐人去送醒酒汤来。
欢孺闻了闻味道,嫌弃地把醒酒汤打翻。
“我说,我生病了!”
每次,只要他生病了,少主就会来看他的,还会哄他喝那种很难喝,喝难喝的药。这个药是甜的,少主不会哄他的。
晚冬没有办法,让人去请太医。
“不要太医,去,去请少主。”
晚冬大惊,跪下劝解道:“小主,少主……他……”
欢孺比了一个禁音的手势,偷偷地小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去请心澜…少主……”
晚冬一时间完全看不懂自家小主在干嘛,但还是按小主的吩咐,让人去了少主殿。
“不,”欢孺推了他一把,“我要你亲自去,说我病了。”
晚冬不放心地看了自家小主一眼,也就急匆匆地去少主殿求见少主了。
少主殿的人自是不会像从前那般好说话。在这个宫里面,没有主人的恩宠,活得都不如一条狗。
从前有少主的宠爱,别人见了小主和他身边的人自是毕恭毕敬,可现在又有谁还会记得小主这样一个妾室呢?
他跪了许久,塞了许多银子,求少主殿的人进去通传一二。
但今晚少主身边的内侍没伺候好,被少主责骂,谁也不想进去触这个霉头。
晚冬见软的不行,就跪在院子里磕头:“求少主去看看欢主子吧,欢主子病得起不来床了,求少主去看看欢主子……”
江心澜觉得外面有点吵,便让人去问,才知道在外面跪着的是欢孺的近侍晚冬。
真是好大的无语。
生病了就去看太医嘛,来找她干什么?
江心澜纡尊降贵地走到门口,自有小奴为她推开了门。
她看见晚冬正被好几个侍卫压着,往他嘴里塞布条。
侍卫和伺候的奴才们见少主出来了,便都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晚冬爬上前几步,哀求道:“少主,少主!求您去看看欢主子吧,欢主子生病了,不肯喝药,再这样下去,欢主子会没命的!”
“我…我又不是太医,我去干嘛?”
“有少主您在,欢主子一定会好好喝药,配合太医治疗的,求您了,少主,救救欢主子吧!”
江心澜想了想,想着他也是上川谨的舅舅,不情不愿地道:“带路吧。”
想来欢孺一个人在宫里面也是很不容易的,她就去转转,省得以后别人看他好欺负,就可劲地打压他。她可不想看上川谨求她去救人什么的。
晚冬没想到少主竟然真的同意去看小主,小主真是神机妙算!
另一边,欢孺醉卧着,等着晚冬带少主来。他知道,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他很现实,知道在深宫中没有宠爱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知道少主对他侄子、甚至对他这张脸有着特殊的喜爱,知道他今天勾引的人是先少主的孩子、是他的小主人。
他将酒水盖满了自己的脸,听到些动静,就拿着酒壶盈盈地拜倒在少主的脚下。
“您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贱狗想主人了,请主人好好教训贱狗……”
欢孺明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有许多的小奴,也将自己同少主的闺房私密之话全都说了出来。
江心澜有些异样,特别是对着这张脸,她一时间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欢孺将酒全都往自己脸上倒,还一边拼了命地去舔那壶嘴,将那ye体全都喝了下去:“主人您看,贱狗会好好做一个夜壶的,求主人允了贱狗守夜。主人~”
江心澜一把将酒壶提走,道:“这简直…简直是胡闹!”
欢孺不仅是上川谨的舅舅,还是她爹的男人。这么引诱她,简直就是犯罪!
更何况,他就是把她当成了她爹呀!
没想到她爹这么重口味,竟然喜欢这种调调。虽然但是她也深受遗传。
“贱狗知道,自己出身卑微,不配伺候主人。贱狗走就是了。”
欢孺没有起身,竟真的像是狗爬一样,一步三回头地自己爬回殿中。
江心澜吓得直接就去敲开了爷爷的门。
谁知江辙远听后,还十分地嘲笑孙女的狼狈:“这有什么的,妾室本来就可以随便送人。你要真的喜欢,爷爷做主,把他赐给你好了。”
“爷爷!你说什么呢!那那那……”那好歹也是她爹的男人好伐,怎么可以这样!
“你爹要是真把他当回事,就有册封,一个没有册封的贵妾,和普通的奴才没有什么区别。你爹才瞧不上这些。”
“册封?”
“册封之后就是妃啊,嫔啊什么的,还是保留了以前的叫法。”
江心澜一下子被噎住了:“所以我爹……”
“你爹的后宫里就没有什么人,他喜欢男人这件事不太方便公之于众,也就没有册封谁。我怀疑你娘是天仙,才能把他扳直了,去私奔。”
看得出来爷爷对她娘这个把儿子扳直,让江氏留后的女人还是很满意的。
哦,她爹喜欢男人,怪不得这么多年爷爷都没想到会有她的存在。原来爷爷一直以为和她爹私奔的是一个男人。
不过,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爹喜欢男人为什么会和她娘私奔?
……
“小主,”晚冬很心疼地给欢孺擦着伤药,不忍心告诉小主外面那些奴才是怎么嘲笑他的,“你别再喝酒了,伤身。”
欢孺却是志在必得的模样,酒气染红了他整张脸:“少主会回来的。”
那样的眼神,他不会忘记,少主每次临幸他之前,都会那么看他的。
那样的眼神,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
同样的一个夜晚,上川谨回到了家中。
大家都是欢欣鼓舞的模样,只有他郁郁寡欢。
欢雅让厨房炖上了鸡汤,又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知道儿子在百花宴上伺候少主没怎么吃东西,这次回来得好好补补。
虽然儿子每天晚上都会给她发消息,但她还是很想儿子。
上川谨的脸色煞白煞白的,一时间竟有些看不透自己这个母亲。
她怎么会…怎么会让人去刺杀“孟心澜”这个人,就算是他想另寻高枝,攀龙附凤,也不用对前任如此狠毒,斩草除根。
到头来自食恶果。
“妈,你别忙了。”
上川谨完全吃不下,他手里拿着放着那段视频的u盘。
“好好好,我不忙了,热水我已经让人给放好了,你快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一直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上川久发言了:“儿子难得回来,你就别忙活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好好好,”欢雅满心满口地答应,“我不忙了,不忙了。”
上川谨手里紧紧地攥着u盘,他知道家里想让他成为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为主人梳头的顾怀恩手一顿,又接着若无其事地为主人整理头发。
哥哥的事儿,竟劳驾尊主再三过问!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窃喜更多,还是担忧更多。
岳轻十上前一步:“回主人的话,顾大少爷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现下已经和顾家的老将军回顾宅去了。”
江心澜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当初为何没有和顾怀恩一起进宫?”
顾怀章和顾怀恩这一对双胞胎自小便被送到下奴苑受训。顾怀恩在f国闯下那样的名头,也是多亏了下奴苑教导得益,会根据每个奴的家世和自身的天赋来制定培养方案。总的来说,比花辞这个半路出家的要好上许多。
但可惜的是,顾怀章为了救火场中的弟弟,而在大腿处留下了一片灼伤的痕迹,未能如愿进宫。
岳总管细说了一下来龙去脉,江心澜正听着,就见顾怀恩惶恐地跪下。
她问:“怎么了?”
“主人…主人恕罪,哥哥已经,已经被下奴苑狠狠责罚过了……”
顾怀恩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心澜就有预感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求她赦免罢了。
顾怀章和顾怀恩两兄弟自小一起受训,兄弟情深,想来是有些1+1大于2的效果在了?
“那你哥哥是没办法进宫了?”
顾怀恩一听,立即为哥哥争取机会,也是为自己增加筹码:“主人,只要是主人您想的,自然什么都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就宣他进宫吧,”江心澜终于把叶祯一直奉着的那碗药喝了,微微有些苦涩,“让他跟着你就行。”
一时间,顾怀恩有些琢磨不透主人的意思。
是宣他当个内侍奴?还是提拔为近奴?但无论如何,总归是能伺候主人的!
他自是喜不自胜。
江心澜任由手下人侍奉,只是在晨解时,觉得伺候的小奴有几分眼熟。
小奴仔细又恭敬地用纸巾擦拭着下体,一脸的羞红。
林越!
这不是那个小影帝林越吗?
再次确认了一下,江心澜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恭敬异常的林越不敢逾矩,只是脸红心跳不止。
江心澜提上了裤子。
她可不想在这里,这么和这位新晋小影帝说话。
江心澜回到沙发上,手边还有顾怀恩侍奉上来的热茶。
“你是林越?”
林越头也不敢抬,回话到:“贱奴正是…林越。”
林越在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资源咖,他演的电影都是自己搭建的顶级班子,砸下大把大把的资源和金钱才捧出这么一个小影帝。
江心澜知道林家这个二等家族是为主家挣钱,牢牢把控着东洲娱乐圈的。
而她颇为感兴趣的聂舒明就是东洲娱乐圈的。
“那你认识聂舒明吗?”
“贱奴认识。”
江心澜起身,从书架上选了一本书。林越爬着跟着主人的路径而转变着磕头的方向。
“那他最近有什么活动?”
“回主人的话,《宴》的演唱会近日会在海城举办。聂…聂公子作为主演之一,应该也会到场的。”
小影帝话虽说得明白,但心里还是发颤。
“演唱会?”
感觉没什么意思。
岳大总管看出些了主人的心思,道:“主人容禀,据奴婢所知,林家的莳花娱乐常与花阙十三族有合作,想来这演唱会应是一场拍卖会才对。”
“拍卖会?”
这下江心澜来了兴趣。
“是。这拍卖会分金风场和玉露场。金风场应是主演和一些出彩配角的人物单曲,能上金风场的主演都是处子,拍卖的都是初夜。玉露场就是一些群像和合唱,让上场没能露脸的都出来表演表演,凡是在玉露台上露过脸的,都能卖,只不过竞拍的是月租价格。客人们只需要在莳花娱乐的加密网站上进行出价,从演唱会开始到结束期间都可以出价,上面会显示最高出价金额,价高者得。”
“看不出来你倒是Jing通。去过?”江心澜似笑非笑,故作打趣。
岳大总管掀起衣袍就跪了下去:“奴婢…奴婢不敢!”
“那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奴婢在下奴苑受过训…知道这些,是为了更好地伺候主人。”
江心澜清笑了几声:“那他是在金风场还是玉露场?”
岳总管回道:“这个奴婢不知。”
……
另一边。
“游哥,《宴》的演唱会怎么样了?”
《宴》这部电视剧就是让聂舒明爆红的作品,这场同名的演唱会实际上就是一次对爆红主演的拍卖会。
聂舒明想问的,便是席位的名单。
当然,这位经纪人游哥也很明白他的意思。他带过这么多届男星,却从没有见过像聂舒明这样努力又有野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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