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有些郁闷地半躺在沙发上。
主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乖巧的?温顺的?
可他却偏偏是个性情乖张,做事张扬的。
不然也不会因为太过嚣张,而被整个锦鲤台四世家通缉,辗转入宫了。不过,等日后少主掌权,他有的是机会教训锦鲤台那帮人!
想到此处,花辞气不顺地、提着裙子、踢翻了一个托盘。呈托盘的那个小奴,正好是锦鲤台宫家的孩子,出身一线。本来家里将他送进宫是想要他承宠,光耀门楣的,谁知却被花辞带在身边,被花辞当作出气筒。
但宫家也不敢作声,一来,宫家在锦鲤台四世家中处于末流,本就不敢单独与花阙十三族抗衡。二来,内侍奴的地位本就比近奴低,况且花辞还是在少主面前说得上话的、通了房的近奴。
宫韬韬逆来顺受地跪正了身子,开始收拾起来。
花辞一想到自己如果不是被主人选中,当了近奴,恐怕就要一辈子在宫里当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奴,不像那些正常选拔进宫的世家弟子一般,到了年龄就能放出宫去。
在宫里当奴才,可没有家族的庇佑,说不定哪天锦鲤台的人得了宠,腾出手来就能把他撵死。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固宠。
正想着,蓝光忽而又笼罩了他,花辞腿一软,给跪了,还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他试探道:“主…主人…?”
花辞心里暗恨自己怎么会站到宫韬韬的旁边,这不是平白让宫韬韬在主人面前露了脸?!
江心澜纯属是好奇,想看看花辞不在自己身边时,是什么模样,这才杀了个回马枪。因为她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在自己面前奴颜婢膝、顺从讨好的花辞,就是那个凶名在外、持枪斗殴的花辞。
见花辞这幅模样,是…又做了什么?
江心澜打字:“做了什么?”
花辞看见屏幕上主人发来的那几个字,笑容愈发尴尬了:“奴婢就是…就是不小心打翻了几个盘子…”
江心澜瞧着屏幕那边的满地狼藉,似乎是有点明白了花辞不在自己眼前是个什么模样。
岳大总管正为她布菜,江心澜看着眼前的佳肴准备动筷,只抽空打了两个字:“是么”,便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岳总管见状立刻给随侍的小奴使眼色,让人跪到主人面前充当手机支架。
江心澜又放好手机,准备吃饭。
在屏幕那边的花辞也不知要如何解释,主人才能相信他说的话,只是顺着主人的话碴:“是的,是的,奴婢只是不小心打翻了一些东西。奴婢这就收拾干净。”
花辞拣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甘心,又用手碰了碰自己身前的铃铛,可怜巴巴地道:“主人~”
“先挂了,告诉他,我正在吃饭,一会见,”江心澜笑了一下,但又想到明天还有实战课程,话锋一转,“告诉他,明早见吧。”
岳总管在为主人布菜的空档,又帮主人编辑了信息,给主人过目后才发了出去,接着关闭单向视频,布菜。
花辞没等来主人的临幸,却等来主人的拒绝。他想发脾气却又不敢发,怕自家主人又来一个突击检查。
他瞟了一眼宫韬韬,见他一直埋着头,跪得标准,仿佛没存一点儿让主人看见的心思。
也是,主人身边的小奴这么多,又怎么会注意到他。
……
“喂喂喂,二哥吗?我,景南天。”景南天有点兴奋。
话说,有少主当朋友就是好。
江心澜不仅给了景南天一个私人号码,而且还取消了景南天手机的通讯限制。也就是说,景南天随时都可以联系到江心澜。
景宴进宫后,手机通讯什么的都被屏蔽了,只能接电话,不能打电话。主家是不允许在职的奴才和家里联系的。而在外面的人,也因为通讯限制,没办法联系到他们。
但现在,景南天手机的通讯限制被取消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打谁的电话都可以。于是,他就简单尝试了一下,没想到二哥的电话真的被拨通了。
景宴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他听到电话那边,弟弟的声音,才觉得有些真实。
“南天?你怎么……”
“就是孟…少主,她帮我取消了通讯限制,我就试试能不能打给你了,”景南天想略过这个话题,“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放假?今天晚饭的时候,景戎非要我去锦鲤台帮他打杂,nainai都快要被他说服了。哥,能救我的只有你了,哥!”
“……”景宴扶额叹气。
锦鲤台,东洲的权力核心,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去。景南天一进去就能在稽查部副部长身边打杂,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想当初,景戎进去的时候,可没人这么带着他,都是从普通职务员爬上来的。
江氏少主,他的正经主子,多少豪门世家都上赶着伺候讨好。景南天却不费吹灰之力地和她成了朋友。甚至,景南天撩筷子和她对骂,主人也丝毫没有怪罪。
他的这个弟弟,运气好到极点却不自知。
“哥,你在听吗?你什么能够能回来解救解救我?”景南天只想当个咸鱼富n代。
景宴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少主巡游四洲,他随侍伴驾的消息透露给景南天。
“我近段时间没法回家。你不想去锦鲤台,也要自己找点事情做,别天天在家打游戏。你自己有事做,大哥也不会逼你去锦鲤台做事。”景宴中肯建议到。
景南天那边许久没有说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哥,要不然你还是回来吧,别当什么内侍了。”
他心里别扭。
他还梦到过自己和少主一起去醉夜玩,不知怎的,在少主k下承欢的男n一时竟变成了他哥的脸。
吓得他惊醒过来。
景宴轻声笑了出来:“你以为主人身边是这么好待的?再过三年,若我没有争上近侍的位置,自会有人顶替我。到那时,我自然会回景家。”
景南天就没达到内侍奴的选拔标准。对于主家选拔奴才的这些细节,他也没上心过问。
坐在床上的景南天抓了抓脑袋,让他那很久凌乱的发型更加凌乱。
景南天道:“那你们有没有…那个啊…”
“什么?”
景南天继续支支吾吾:“就是…那个…那个!”
景宴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住了。
还没等景宴回答,景南天就自顾自地把电话挂了。他实在是尴尬,非常尴尬。他的心情也实在是糟糕,非常糟糕。
虽然家里一直都是Jing心培养他二哥,让他二哥进宫尽心侍奉少主,为家里带来荣光。但他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就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没有等到他哥的回答,景南天又作死地打了江心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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