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炀帝 - 第十六章纵情鸳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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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初晴,昔日的晋王府而今的太子府,洒满耀眼的阳光。红楼、绿树、亭台、假山、石桥,都如同玉雕粉琢素裹银装。倚澜堂内,萧妃对着铜镜,正在试穿一件水绿色羊皮锦袍。袖口、领口、下襟都展露出一寸宽雪白的九道弯羊毛。与外面的积雪交相辉映,愈显得萧妃玉肤冰肌,rou皮白嫩细腻。这件皮袍据说产自西域,是新任太子府“左庶子”杨约重金买得,今天一大早亲自送来的。萧妃左照右照,感到非常满意。杨广兴冲冲奔入,见萧妃乍试新装,更增妩媚,止不住上前在她粉腮上狠狠嘬了一口:“我的爱卿,你简直就是雪里的梅花。”“瞧你,让宫女看见有多不雅。”萧妃有些羞赧地后退一步,“殿下不是去书房用功吗?为何去而复返?”“本宫无意中遇到一册好书,可说绝妙至极,特意拿来与爱卿同览。”杨广把书举到萧妃眼前晃下了一下。“什么好书,把你喜成这样?”萧妃伸手。杨广不肯交到萧妃手中,拉她在床沿坐下:“来,你我同看。”萧妃目光刚一接触到书页,粉面腾地成了红布:“殿下,你哪里寻来这不堪入目的东西?”原来,杨广手中书是《嬉春图》,也就是一册春gong画。每一页无不是一丝不挂的裸体男女交gou图,画着各种房事的姿势,萧妃羞得闭上眼睛。杨广却是津津乐道:“今天真是意外收获,想不到还有这样一册好书埋没在书海中。哎,你倒是看哪!”萧妃起身离开两步:“殿下,休怪妾妃言语冲撞,你贵为太子,一国储君,言行都当检点。这事若传扬出去,不只脸上无光,而且只怕太子之位都难保。”“看你,像个道学之士。儿女之情,人皆有之,你我夫妻之间,看看何妨。”杨广拉萧妃重新坐下,“你仔细看,想不到房事还有这许多花样。看明白了,我们也好效仿。”萧妃把脸扭向一边:“殿下,请你尊重些,也不要强臣妾所难。”“你敢教训我!”杨广收敛了笑容,“不想看?我要你现在就做。”“什么!”你?”萧妃瞠目结舌。杨广脸子拉下来:“你马上与我宽衣解带上床,我们按着这嬉春图嬉戏一回。”“殿下,你难道不知羞耻二字?”萧妃数落道,“这光天化日,怎能做那种事!”杨广沉下脸:“你太不知进退了!你出身名门,当知三从四德,出嫁从夫,此乃古训,要你怎样你便怎样做就是了。”萧妃见杨广凶神恶煞一样,劝谏的话没敢再出口,一时间呆呆而立,不知如何是好。“发什么傻,脱吗!”杨广眼睛瞪圆,下达命令。萧妃满腹委屈,泪水无声流出,伸玉手放下床幔,缓缓解开衣扣。杨广脱靴跳上床,又看一眼嬉春图,也动手脱衣。王义来到门外:“殿下,姬威求见。”杨广正要脱上衣,只好把嬉春图塞在枕下:“真扫兴。”萧妃却是如释重负,赶紧整衣下床。杨广到了客厅,一见姬威兜头便问:“怎么,杨勇那厮又要蠢动?”“殿下,在下和小桃昼夜监视杨勇、云妃一举一动,不敢稍有懈怠,”姬威先表白一番,“杨勇获悉殿下继立之后,恨得咬牙切齿大骂不止。”杨广冷笑一声:“正所谓背后骂皇上,耳不听心不烦,由他骂去。”“最可恨者,他用白绢画了一幅殿下肖像,一日无数次用针往双眼和面部乱刺,边刺边骂,可恶至极。”杨广怒上眉梢:“他也太过分了。”“杨勇还日夜与云妃做乐,说什么只要有云妃为伴,他苦中有乐,太子之位狗屁不如。”杨广只是冷笑:“好,我让他苦中有乐。姬威,你回去好生看守,本宫自有道理。”“殿下是当教训一下他了。”姬威辞别而去。眼下的百尺楼越发凄凉,昔日威风赫赫的皇太子杨勇,如今被软禁在楼堂不得乱走,真的成了囚犯。杨广的继立使他大病了三天,虽然从鬼门关上转回来,但这口怒气却无处发泄。现在,惟一可出气的办法,就是杨广的画像了。他手握狼毫,在绵纸上,几笔就勾勒出杨广的头像。画了一张又一张,桌腿边堆有百十张了,他仍在不停歇地画下去。云妃忍不住劝道:“殿下你这是何苦呀,画了这么多又有何用!午饭也不吃,累坏了身子可是要紧的。”“滚开,不要你管!”杨广照画不止。云妃叹口气,不敢再劝。猛抬头发现,杨广和姬威、王义一前二后走进来。她敏感地看出,杨广的一双眼睛,首先盯住了自己的花容,眼波中流露出一种意思,分明是眉目传情。赶紧含笑立迎:“不知殿下驾到,请恕失迎之罪。”说着屈身施礼。杨广一把搀住,双手在她臂腕上捏了一把:“嫂嫂免礼。”云妃的脸刷地红到耳根,心头突突跳个不止,急忙加以掩饰,转身告知杨勇:“别画了,殿下驾到。”杨勇置若罔闻,仍自顾继续他的杰作。杨广走近前:“兄长好用功,画技也蛮高吗。”杨勇头也不抬,照画不止:“承蒙夸奖,像不像你的狗头?”杨广好涵养:“请问兄长,画这么多头像派何用场呢?用针刺也好扎也好,一张也足矣。”“杨广,用处多着呢,”杨勇这才放下笔站起身,“告诉你,小张的每天上茅厕用,大张的每夜我与云妃颠鸾倒凤时垫在身下,还有……”说着,他拿起一张小幅画像,用力擤鼻子一擦,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得意地笑着又说:“怎么样,有何感想?我要让你倒霉背兴。”“很好,你只管画就是,想画多少就画多少,要怎么用就怎么用。””杨广话锋一转,“今日来此,本宫是要把云妃带走。”杨勇乍一听尚无反应,继而大吃一惊:“你凭什么带走她?这办不到!”“是娘娘懿旨,谁敢不遵?”杨广下达命令,“带走!”姬威上前抓住云妃就拉:“请吧。”“你大胆!”杨勇过去争夺。云妃有些发懵,求援地看着杨广:“殿下,这是为什么呀?”杨广对她柔声细语:“嫂嫂莫怕,我不会为难你的,只管走就是。”云妃从杨广的眼神中,似乎又感觉到什么。她不作声了,因为她现在明白只能靠杨广改变自己的命运。杨广向姬威使个眼色,姬威冷不防一脚将杨勇踢倒,云妃顺从地被带到楼门。倒在屋地的杨勇伸出双手:“云妃,你回来,我一切都失去了,不能再没有你呀。”在门外侍立的宫女柳笛,见状跑进楼堂,上前搀扶杨勇:“殿下,你不要紧吧?”杨广又冷笑一声:“把她也带走,云妃身边不能没人侍候。”王义奉命又把柳笛给拉过来,柳笛嘤嘤哭个不住。杨勇此刻已完全明白了杨广的用心:“你,你太狠毒了,这是想把我逼上死路。”杨广不再理他,任他如何叫骂,带着云妃和柳笛扬长而去。残阳没入雪野,京城融进苍茫,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扑入百尺楼,杨勇无心掌灯,任无边的黑暗压来,没有了云妃对饮的欢乐,没有了宫女端茶送水的侍应,百尺楼已没有一丝生气,像一座死的坟墓,杨勇慢慢移身窗边,望着那模糊不清的庭院,真想一头栽下了事,信手摘下壁挂的琵琶,无限伤感地抚动琴弦,万分凄婉地唱起来:风飘影,雪迷踪,睡中不知身在梦。锦衣玉食难下咽,前呼后拥马蹄轻,珠围翠绕rou为屏,何曾终此生?最是阎君可憎,更悔皇家投生。今夕风霜雪冷,人去楼空,羡煞田舍翁。望星空,夜迷蒙。孤帆断桨任飘蓬,怎甘葬身苦海中。奋余勇,振翅鹏程。重返蓬莱境,腾身入青空。杨勇身处绝境又不甘心,他仍幻想改变这濒死的处境,他要奋力一搏。但是,能出现奇迹吗?杨勇踌蹰满志地走向楼门,他要出去抗争。然而一只脚未待迈出,两把刀已交叉拦住去路。“靠后!”两名武士毫不客气。“大胆!你们让开,我要出去。”杨勇咆哮了。武士寸步不让,因为杨广有令,不许杨勇走出楼门一步。杨勇绝望地怒骂连声:“杨广,我与你势不两立。”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只能屈身在这斗室之中。望着案上的粗茶淡饭怄气。三顿过去,腹饥难忍,也只得皱着眉头狼吞虎咽吃起来。杨勇流下伤心的泪水,和衣蜷缩在床上睡去,其情景好不悲惨凄凉。太子府内,灯光明亮。萧妃的居室金碧耀眼,炭火正红,暖意融融。杨广嘻皮笑脸走进来,萧妃方卸晚妆,起身立迎:“殿下有何喜事?这样开心。”“为所欲为,事事得意,能不开心。”杨广伸手从枕下取出那册《嬉春图》,“爱卿,这事儿该办了。”他用手指点着一幅画图,一男一女姑行房事,另一女跪在侧翼助力。萧妃羞得闭上眼睛:“殿下,这岂不羞死人,这种事哪有外人在场之理,断断不可。”“你呀,便平民百姓的大户人家,妻妾同房者亦不鲜见,何况我贵为太子。”萧妃赌气扭转脸:“我脸皮没这么厚,要干这种事,你何不去找刚带回的那个云妃!”岂料正中杨广下怀:“爱卿,难得你如此开通,那本宫就多谢了。”“怎么,你还当真了?”萧妃不过是句气话,“云妃本你胞兄之妻,乃嫡亲嫂嫂,如何使得?”杨广依旧嘻皮笑脸:“嫂嫂怎样,不也是女人。”“这有悖人lun,传扬出去,遭人耻笑,何以为太子?”萧妃动容苦劝:“殿下,万万使不得呀。”“算了,别再装模作样了!要你做你怕羞,别人做你又醋海兴波。以后这种事你不要多嘴,自己洁身自持就是了。”杨广手攥《嬉春图》气呼呼走了。萧妃呆了一阵,趴在床上低声饮泣。云昭训和贴身宫女柳笛,被安顿在一处僻静的偏院中,一应陈设比百尺楼毫不逊色。她既兴奋,又有几分忐忑不安。内心琢磨,自己已是败柳残花,杨广还会喜欢吗?她见柳笛站在一旁闷闷不乐一声不吭,不悦地问:“你干嘛噘着嘴哭丧着脸,给谁看呢?”柳笛吭哧一会,略带悲声:“王妃,你我主仆在这并无些许难处,可想想太子殿下,他今晚该是怎样度过?谁侍候他吃饭喝茶洗脚?”说着,又抹眼泪。云妃情绪受了感染也觉伤情,但转念一想,事已至此,也只能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柳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我们女人只能任人摆布。谁让他斗不过人家,把太子位丢了?心爱的女人也保不住。”杨广也不知会,径自走入:“你主仆二人在议论何事,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哭天抹泪,莫非嫌本宫招待不周?”云妃惟恐惹恼杨广:“殿下息怒,是柳笛偶然想起亲人,思念所致。”说着,脸上陪笑,极尽温柔地为杨广看座、敬茶。柳笛也知身在矮檐下必须屈身的道理,不得不殷勤侍奉,但面部表情难以做假,笑比哭还难看,总是有点别扭。杨广喝着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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