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还在家中等候,今日先告辞了。”
说罢拱手就离开,门外已经有人撑好了伞等他。
“那罗大人可要小心了,朝堂上的事瞬息万变,可说不准的。”陆嘉学道。
罗慎远只是停顿,随后笑了笑。陆嘉学这是想威胁他啊。值得陆嘉学来威胁,宜宁跟陆嘉学的关系绝没有这么简单……他头也不回,离开了都督府。
陆嘉学没料到罗慎远会拒绝,他没想到这样个政客还有感情。
大雨倾盆如注,看着门外的暴雨,陆嘉学把那种隐隐的疯狂又压了下去。这么多年了,无人与他立黄昏,无人问他粥可温。这么多年的浴血独行,如今终于抓住了她的一点尾巴。所以他绝不会放手。
既然如此,他索性也毫无顾忌了吧。
*
暴雨让罗宜宁也很担忧,加之罗慎远的确还没有回来。
临窗大炕上摆着楠哥儿的玩具,七巧板,老虎枕头,套娃。他撅着小屁股,把七巧板推来推去的玩,一会儿又亲热地回来粘宜宁,像长在她身上一样,藕臂一样的小手圈着她的脖颈,不停地叫姐姐。
宜宁托着他的小屁股,被他的亲昵弄得失声而笑:“楠哥儿,你再动可就掉下去啦!”
林海如服了自己儿子了,这还怎么都纠正不过来了。不由拧着他的小鼻子说:“叫你三哥听到了,肯定要打你屁股。”
楠哥儿被母亲弄得愣愣的,林海如就噗嗤笑,觉得自己的儿子真好玩。
这孩子是她保下来的,宜宁摸着楠哥儿的头,就有种非常柔和的感觉。
上一世她并无孩子,为人母的感觉是体会不到的。
宜宁却向林海如告辞,罗慎远没有回来,她总是心不在焉的。
她亲自撑了伞,准备去影壁等他。
结果走到半路就和他遇到了,罗慎远看到她就皱眉:“简直是胡闹,外面多大的雨!”她的脚伤又还没有好,跑到外面来干什么!
他拿过她的伞为她撑起来,簇拥着她到了庑廊里。等进了屋子,宜宁才发现他的后背和侧肩全都shi了。罗慎远去净房里换衣裳,等出来之后看到她盘坐在桌边研究棋局。
宜宁看到他只穿着单衣。
早上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看到结实的胸膛,她就避开了视线问:“三哥,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罗慎远在她对面坐下来:“刚到工部上任没多久,事情很多。”
他拿了枚白玉棋子,也没怎么思索就放下了,轻而易举地破了宜宁的困局。问她:“在想这个?”
宜宁摇了摇头。她抬起脸,隔扇外是大雨倾盆。天色已经全然昏黑了下来,屋内点的烛火映在他身上,把他高大的影子投到她面前。好像他挡在自己面前一样,风雨都是阻隔在外的。沉默无声,却很安稳。
“我叫丫头给你留了晚饭。你总不回来,我饿了就先吃了。”宜宁让丫头把饭菜端上来。
罗慎远却摇头,顿了顿他问:“宜宁,昨日你在聚德庄酒楼,是不是遇到陆嘉学了?”
宜宁收棋盘的动作一僵。
昨日没跟着她,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陆嘉学对宜宁的态度一看就不对。以她的性子,怎么会爬到石榴树上去摘石榴的。定是有什么意外,才从高处摔下。
他昨天就想到了,没有揭穿她而已。
“他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跳楼而逃?他是你义父,可是做了什么违背人lun的事?”罗慎远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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