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进去，动作轻巧，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皇上……”

    暖阁外传来刘谨的声音，徐尚宫看了正德一眼，低著头退了出去。

    正德不理刘谨，依然气鼓鼓地坐著。

    琼玉楼没有收到预期效果，正德对刘谨很是不悦。

    “皇上……”刘谨卑躬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丹妃有了消息。”

    正德立即从龙椅上跳了起来，觉得自己没出息，咳嗽了一声，磨蹭了一会儿，才爱理不理地道，“进来说。”

    刘谨低眉敛目地走了进来，“禀皇上，丹妃和家人现在在天津卫。”

    正德振奋，“你怎麽知道？”

    “三宝太监七下西洋，六次历时都是一年半，奴才想秦家商队也约莫会在一年半後返回大明，前些天派人去天津卫打探，证实确是如此。”

    正德沮丧，“那不代表丹也在天津卫。”

    “丹妃确在天津卫──秦家商队返回第二天丹妃便赶到天津卫秦宅与家人团聚，现在仍在天津卫。”

    正德松了口气，静默半晌，很是委屈地道：“她又不会来京城。”

    刘谨抖胆建议：“天津卫离京城极近，丹妃不来，陛下可以去啊。”如果能“请”动丹妃，他早让人带了她回来；在“请”不回的情况下，只有出此主意讨主上欢心。

    对呀，丹不来，朕可以微服出宫去见她呀，朕怎麽没想到？

    正德心中跃跃欲试，面上却道：“你又给朕出馊主意，上次建了琼玉楼没把丹招回来倒招来百官伏在宫门外上疏，将朕骂成夏桀商纣周幽王。这次的主意可行吗？不会扑空？”

    刘谨道：“皇上既然立志将来御驾亲征与鞑靼小王子决一胜负，又何俱鞍马辛劳？就算此去扑空，也权当真刀真枪练习一次骑术……”

    “说的好！”正德抚掌大笑，“紫禁城里马腿撒不开，朕的确当去天高地阔走一遭！”

    两日後，一切准备妥当，正德叮嘱刘谨、张永等八人，“朕此去天津卫，少则六七日，多则一月，期间朝臣所有奏章皆以五百里加急送往朕下榻的旭升客栈，朕要一一过目；繁琐的小事你等可自行处置，但不可出人命。”

    奏章不可不看，这样才能一切心中有数，但批不批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人死不能复生，只要不出人命，回来都可拔乱返正，若是出了人命，便再无挽救之方了。

    刘谨等人齐声道：“是，皇上！”

    於是趁著夜色，四圣卫暗中保护，便衣御前侍卫十人随行，正德离开大内，出了京城，纵马直奔天津卫而去。

    第二日，天津卫城外约十里之地，一队人马拥著一辆雅致的马车缓缓行驶在山道上，与正德一行擦肩而过。

    马车内三秀听到疾驰的马蹄声，撩开身旁毡帘向窗外看了一眼，正遇上正德回头看来的目光，三秀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不由微微一笑，正德意外之下，先是一愣，随後也将唇角弯了弯回之以笑，打马远去。

    小青道：“风大，别看了。”伸手拉下毡帘。

    小玉将一只小手炉递给三秀，“这样的大风再刮两天，肯定要下雪了。”

    三秀接过手炉，少年的影子挥之不去，因感叹道：“翩翩少年白衫衣，回首一望惊鸿觑，三尺龙泉弓矢羽，四蹄点雪火云驹，男儿未遂杀敌志，空负堂堂七尺躯。”

    正德一身白衫，披风也是白色，腰悬配剑，手持长弓，背上背著箭筒，坐骑浑身皮毛火一样红，四蹄却是白色，与主人的衣衫互相呼应，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