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可不会拘了你。想去哪里,尽管去。”
明达听罢,更是烦闷。她拉开窗帘,外面街道两旁树叶翠绿,本该让人赏心悦目,此时却让她更觉无趣——心上人根本不开窍,怎能让她不恼?
不多时,便到了七王府。原本烫金的匾额早就去了,空荡荡的。它的主人李遇换上青衫儒巾,正在门外等着。
宣旨的太监早已离开,顾央也换下御林军的军装,一身短打,带着虎头帽,站在李遇身后。待郎怀两人下车,他只做了个平辈的见礼。
“顾将军,七哥一路的平安,都靠你了。”郎怀也以平辈礼仪回礼,他既不是御林军将士,便不必以下属见礼。
“明达,阿怀。”李遇长身玉立,不以为悲,他道:“传旨的公公说了,准我跟你们到城外话别。父皇也下了口谕准我缓行,不必赶路呢。”
“七哥跟我们一辆车!”明达理也不理旁人,拉了李遇就上了马车,倒把里面的火狐唬了一跳,钻到座下不出来了。
“无妨,都尉请吧,我等后面跟着就是。只您马车后面的……”顾央有些纳闷,问道。
“陛下准沐公府选取一些得用的仆人跟着七哥,顾统领忘了?”郎怀笑道:“既如此,便多给七哥带了些吃穿用度,由府里一个跟着管账的大丫头打点。她本是跟着母亲的,身份自然高些。”
“哦,却是我忘了。”顾央舒口气,请道:“都尉请吧。”
陶钧在外驾车,郎怀上去后,只见他兄妹二人垂泪,不免也伤怀起来。一路上只得劝勉几句,等出了城,又走了十多里,眼瞅着再不返程,只怕就赶不到长安城闭城前回去,才停了马车。
“阿怀,明达就托付给你了。”李遇的眼眶都是红的,却还惦记着妹妹,给她擦了又擦,一时伤悲,又抱到怀里道:“如今虚岁也有十五,可不能再跟小时候一样任性。将来出嫁,若哥哥能奉召回来便好,若不能,可记得不可在沐公府上无礼。”
“七哥,你这话好像兕子嫁过来,会被我们府上欺负死。”郎怀无奈,抱怨了句。
他兄妹二人惜别,李遇好容易才松开妹妹,转向郎怀,总算没多说什么。
二人自幼相熟,互相引为知己,郎怀再勇毅,也终究红了眼眶。她心下一股郁结之气奔涌,退开两步,拔出了纯钧剑,朗声道:“便以剑器为七哥送别!”
自打回到长安,除却病了月余,郎怀每日勤练,剑器愈发纯熟。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郎怀激荡之下,边yin这首边舞剑,当真剑走龙蛇、气吞山河,渐渐已经融有招于无形,让一旁的顾央震惊不已。
要知道她才弱冠上下,顾央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这般成就不仅仅是有天资才可。他收起了轻视之心,对这个少年骑都尉真正尊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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