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还是觉察出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看小娘子走得气喘吁吁,停住不走了。
等小娘子走到跟前,他伸出手。
小娘子似乎抱怨了几句,把挽着的披帛塞到他手心里,让他拉着自己走。
隔得太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李治能感觉到青年脸上无奈中藏着宠溺的笑容,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扯紧披帛,将偷懒的小娘子带上高台。
宦者走近李治,躬身道:“大家,相王和永安公主来了。”
“不见,说朕已经歇下了,让他们明天再来。”
宦者不敢多问,下楼走到殿外,“可是不巧,大家刚吃了药,才睡下呢!相王和公主明天再过来?”
裴英娘不疑有他,问了几句李治吃的是什么药,午膳用得香不香,原路返回东阁。
走之前她看看李旦,“阿兄不回去?”
李旦摇摇头。
裴英娘心想,李旦脸色不好看,不知是谁惹了他,他可能是来找李治告状的。
她没有追问什么,带着忍冬和半夏走了。
李旦目送裴英娘走远,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台阶底下,回头扫宦者一眼,目光冰冷,“回去禀报一声,相王再次求见。”
宦者打了个激灵,忙不迭走回侧殿,爬上阁楼,“大家……永安公主回去了,相王、相王他不肯走。”
李治倚着轩窗,淡淡一笑。
这执拗的性子,也不知到底是随了谁。
当年他执意要册立武媚为后,十七的外祖父褚遂良坚决反对:“陛下偏宠一个女子,臣不该多嘴,但是陛下要册封先帝宠幸过的后妃为皇后,可曾想过,千秋万载以后,世人会怎么看待陛下?!”
最后他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了武媚皇后之尊。
虽然武皇后渐渐羽翼丰满,逐步脱离他的掌控,今时今日,他依旧不后悔。
他步步为营,在掌控朝政以后才在舅舅面前暴露出野心。李旦太年轻了,轻而易举让他看出端倪。
又或许……李旦太聪明了,知道他一直在暗中防备,才故意露出破绽。
李显胸无大志,还常常和李弘、李贤发生争执,李旦却从来没有和李弘、李贤起过争端,兄长们都晓得他深藏不露,但没有人防备他。
他这么谨慎,怎么会破绽百出?
李治揉揉眉心,他好像主掌一切,其实原本的计划都被李旦打乱了,如果再等两年和十七透露执失云渐的心意,她不会这么慌乱的。
常乐公主府的异常,只怕还是李旦的手笔。
李治眉头紧拧,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忧愁,“让他进来吧。”
李旦跟着宦者走上阁楼。
没有人知道父子俩谈了什么,守在门外的内侍听见房里有激烈争吵的声音,甚至依稀听到李治厉声责问相王,而相王竟然同样厉声反驳。
内侍吓得战战兢兢,抖如筛糠。
里头那个真的是温文儒雅、不问世事的相王吗?
足足一个时辰以后,李旦拉开房门,径直离开。
内侍等了半天,没听到里头传唤,生怕李治有什么意外,小声道:“大家,可要温水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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