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2021年4月22日

    在心里想的，现实中永远就有着对立面，许多时候，总是容易背道而驰。

    就比如倪洁自己。

    小时候，她就非常羡慕聪慧过人的姐姐，在姐姐面前，几乎什么都不是难事

    ，姐姐漂亮灵动的眼珠一转，就是一条妙计浮现脑海，不管是学习，还是为人处

    世，抑或在情感方面，是没什么让她解决不了的难题，毋庸置疑地，那样的姐姐

    ，那样出类拔萃的女孩，自然是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与仰望的对象，她就像夜

    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受人追捧。

    再反观自己，虽同样有一张漂亮清纯的脸蛋，丰满傲人的身段，还上着初三

    的时候，自己就红着脸收到一封匿名情书了，当时，她的确是欣喜又兴奋了好一

    阵，当然，更多的，还是不好意思，自己可没有姐姐那般的八面玲珑，什么事都

    能得心应手地去解决，去应对，去从容不迫地化解，她自知，那就是自己不如姐

    姐的地方，永远赶不上姐姐那份聪颖的劣势。

    因为自己不太灵光的脑袋，再加上有些内向的性格，学习上，遇到不懂的难

    题，她都不好意思去问别人，去麻烦同学，故而，初中毕业，分数并不理想的她

    ，就选择了医护专业，上了卫校，成为了一名初来乍到的白衣天使，从那以后，

    也是和自己心中的丰碑，与上了高等学府，被知名法学系录取的姐姐彻底拉开了

    距离，自己变成了一颗流星陨石，黯澹无光，与姐姐有着天差地远之别。

    当然，那些，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是她藏在暗处的自卑思想而已，故而，她

    才更是羡慕姐姐，视姐姐为自己事业与前进的目标，她一直在争取，追赶着自己

    心中的偶像。

    好在，勤能补拙，再加上过早便参加了工作的原因，三教九流的人见多了，

    也就历练出来了，就在那颗星再次闪耀之际，仅仅才三十五岁的姐姐就与自己的

    合伙人，成立了她自己的律师事务所，真真正正，成为了社会的上等人士的时候

    ，年薪近百万，而倪洁自己，她也凭借着自己的勤勤恳恳，对每一个病人都是认

    真负责，又极富有爱的好品格，荣升为了护士长，也是能号令一声，便可统领几

    十号人的小领导，工作上的进取，她那才是觉得与姐姐看齐了，多多少少，她从

    中获得了满足和自豪。

    三十而立，她才找回了自信，得到了和姐姐齐头并进的优势，甚至，是更胜

    一层。

    事业上，不但有了进取和受到他人的认可，而且，她这对可爱纯良的儿女，

    才是自己最拿得出手的骄傲！比之姐姐，她只有外甥平儿的那一根独苗，姐姐的

    亲生骨rou，而自己，可是有着双重的幸福呢，双重得到尊重与获取母爱的满足。

    可以说，婚后的生活，她感觉人生就是开启了另一个篇章，与丈夫的恩爱相

    守，享受着儿女双全的美满，以自己的大度和亲和力获取他人赞许的目光，走到

    哪里，都很受人爱戴，那时候，穿得光鲜亮丽，丰满的nai子高高挺着的她，又或

    者牵着一对儿女走在熙熙攘攘人群里的她觉得，自己就是人生大赢家，骄傲与自

    满也不过如此，来得那样轻松。

    退去丑小鸭的卑诺，取而代之的，只有白天鹅的自信。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将她这些光环、这些荣耀统统扒光，统统涂

    抹得丑陋不堪的两个人，竟也是她的一对儿女，她是那么引以为傲的一双好儿女！姐弟乱lun，真是那么让人不可容忍而不耻的行为！自己亲手养大的这对漂亮儿

    女，好不容易看见他们可以自立了，也终于盼到了他们有出息的这一天，而这无

    情又该死的现实，再一次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满地找牙，疼得她满地打

    滚，她是再无还手之力，只能gui缩原地，速求一死。

    丑小鸭在走投无路的那一刻，不是也长卧冰湖之上，宁愿冻死自己吗？直到

    春天到来，水暖冰化，丑小鸭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天堂，拥有着美丽，拥有着高傲

    ，翱翔天际。

    那么她自己，还会有春天吗？谁又会是与她比翼双飞的同伴呢？换言之，在

    这个世界上，除了跟自己贴心相爱的儿女，她还能信任谁！谁还能让她可以值得

    依靠信赖的港湾？刚才那一幕，儿子不可抑止地射了出来，她再次被那股炙热的

    Jing浆烫得七荤八素，四肢瘫软，而之后，那些yIn乱与不堪，自己是怎样瘫倒在地

    上，又是怎样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撞开柔软光滑——同样赤身裸体

    的女儿的情景，她是一点都不愿意去回想，她的内心在拼命抗拒着那短暂的不堪

    回首的记忆。

    若不是，心下还有一丝贪恋，一点不舍，一分还尚在渴望的温暖，尚

    可让她

    心生眷恋的情愫，她真恨不能就那样跑下去，跑到窗边，打开紧闭的窗，斩断此

    生的情，跳下去，一了百了。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那样。

    不管是自己深陷地狱，还是自己处在与儿子乱lun通jian的旋涡，她都可以忍受

    ，她都可以做着心理暗示，给自己催眠，违背人lun的禁忌，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

    去，因为，那就是她自己的手、自己脚下磨出来的泡，咬着牙，含着泪，她都要

    把这一段坎坷不平的道路走下去，坚持到底。

    可是这一对被她Jing心照料的儿女，就是她的希望，她今生最大的幸福寄托，

    她自我欣慰自豪的资本，自己的子女，好与坏，出人头地或自甘堕落，都如同一

    盏红烛，因为有他们，才照亮了自己，才使得自己的人生如此丰富，多姿多彩。

    而她，在那一刻，就断定了自己将会崩溃了，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这对

    可爱的子女，竟做了那种苟且之事，这已经大大地超出了她的良知和作为一位人

    母的底线。

    当她看见儿子和女儿赤裸相对时的自然与坦然，她就明白了，儿子和女儿不

    知何时就已发生了姐弟乱lun之事，原来一直以为清纯儿子的处男之身是献给了他

    的妈妈，自己也经常为之感到甜蜜与骄傲！可是，现在看来，儿子的处男并没有

    给自己，而是给了他的姐姐，一想到此，倪洁的心中突然无比烦躁，自己真的好

    傻好傻，竟被自己亲生的儿女联手欺骗了！但是那一刻，她又是何其的矛盾，是

    多么的心情复杂，毕竟，她和女儿，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哦，不对，应该是浴室

    中的女人一样白！论没了颜面，论豁得出去的程度，在当时，应数她这个母亲更

    加让人难以承受才对，简直是到了那么yIn乱而令人不可直视的程度，一对光裸的

    母子就站在浴室的中央，而且，母子俩还在酣畅做爱，母亲在放声叫床！既然，

    她就那样光着腚且狼狈地跑了出来，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的一对子女？有什

    么脸去谴责他们那些不正当的行为？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本身，就是她的错，是

    她的错爱，才酿成了现在一家人这样的结局，无可挽回。

    倪洁本来是想让一家人更好，一家人的心更加透明，没有距离，可是心中的

    理想永远都赶不上现实的变数，人愿意都无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会有什么残酷。

    既然无可改变，那就躲避，那就让黑暗来吞噬一切。

    故而，她无法改变现实，更无法面对自己，她只有将自己关在这漆黑幽暗的

    卧室里，藏在这厚重闷热的棉被内，不敢示人。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钟表的滴答声也听得并不真切，因为一层棉被的阻隔，

    就这样孤单单地躺着，身边冰凉，身畔没有了像一团小火炉的身体，给她温暖，

    又时常能逗她开心，说一些不正经又十分有趣的话，让她抿嘴羞笑，媚态横生，

    这样想来，她更是心情一阵低落，心里一阵发堵，闷闷的，很是难受。

    在之前，仅仅在一个小时以前，她的儿子还是那么好，单纯善良，品学兼优

    ，又那么知冷知热，心系母亲的忧思，替母亲排除万难，那样好的一个孩子谁能

    不爱？所以，为了他，将心比心，自己也能舍弃一切，不顾疯狂和冒险，不顾了

    她一个母亲所有的颜面和尊严，只为换来自己与儿子更长久的相守，更无暇的爱

    恋，只为获取儿子更加爱她的心，她后半生最为踏实的归属感。

    可是，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儿子竟然背叛了她！她要的纯情的爱恋没有了

    ，自己那样干净剔透的儿子也不复存在，这一切，全是假象！而最最让自己难以

    接受，心痛得无以复加的是，那么好的男孩，竟然和他的亲姐姐乱搞在了一起，

    那实际性的关系，就摆在眼前，是那么刺眼，那么扎心，那么让人觉得是不可弥

    补的痛惜，是不可挽回的损失。

    是的，痛惜和损失，才是另外一个让她无法承受的一个点。

    她就是觉得儿子被人抢走了，不属于她了，乃至于，那么好的儿子都不值得

    她去爱了，完全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和痴情，这才是让她痛心疾首的。

    然而，当她想到了自己不能再爱儿子，不能再拥有，她又是一阵失魂落魄般

    的落寞，一阵怅然若失的迷茫，一阵忍痛割爱的绞痛，空虚而憋闷，她刚刚会爱

    的心，刚刚得到快乐的情，刚刚建设起了坚守后半生的信念，就那么付之一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