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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言行端正,为人师表,眼神却出卖了他。
陈烬决定对他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原因很简单,他值得。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值得,只有陈烬自己不值得。
章绪朝他招了招手,喊道:“陈烬,你快过来,第一节课要签到呢。”
“好。”
陈烬走了过去,拿起笔,在名册表他的名字旁边,把自己的手写填了上去。
随即,他抬起头来,明目张胆与面前的人对视着,笑着说:“贺教授,你的课讲得真好。”
贺前点了下头,道:“谢谢。”
章绪和齐鸣在一旁佩服得五体投地,陈烬真是他们见过脸皮最厚的人,从上课睡到下课,还能面不改色地跟教授套近乎。
倏然间,后面响起了一个不大耐烦的声音。
“你们签完了没有?”
是殷野。
话音刚落,陈烬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原子笔从他的指缝间滑了下去,摔在了台面上。
他下意识抬眼,从贺前的眼神当中,已经知道他将方才自己那一瞬的反应看得清清楚楚。
陈烬没有说话,转身直接走了。
“那贺教授,我们先走了。”
身后,章绪和齐鸣匆匆扔下一句,也跟着走了。
三人走到楼下,陈烬就和章绪齐鸣二人分开了。
他往校门的方向走去。
这时已经过了八点半。夜风有些透,路灯下的树影晃晃摆摆。远处放射塔的灯光忽明忽暗,看似很近,实际上却很远的架桥公路在孤独中不知通向何方。
陈烬整个人困乏得很,许是褪黑素的作用还在继续,他觉得自己像是用浆糊粘起来的一具完整能动的骨架,赤裸裸、凉飕飕地暴露在空气中,只凭着风向和意识随波逐流。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信天翁,高高越过城市的上空,穿透光晕的迷雾,然后飞回家去,平躺在床上,不安稳地做一个又一个的噩梦。
他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犯困,又在该休养生息的时候Jing神抖擞。
路面的人影被拖得斜斜长长,模糊得将近失真。陈烬整个大脑浸没在倦意的chao涌当中,逐渐越走越暴躁。当他快步穿过人行线走到校道对面以后,猛地将手里的书包往地上一扔。
“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他低声吼了一句,身后人的脚步陡然一顿。短暂的沉寂过后,有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对不起,不过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陈烬扯扯嘴角,语气不怎么好地说:“贺教授,你一向都是这么热心助人的吗?”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凭什么把气撒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陈烬把半边脸埋进手掌间,自责地说:“对不起。”
贺前走到他身边,把地上的书包捡了起来,稍微低下|身来,温和地跟他说:“没关系。”
陈烬缓了一阵,棱角分明的负面情绪消退了些,站起身来,伸手想去拿自己的书包,贺前却把手往背后收了收。
陈烬看了他一眼,样子看上去有些闷。
贺前唇边抿着很浅的笑,眼神看上去有些天真:“我要去停车场,我们顺路,帮你拿一会。”
事实是,这条路直通校门,和谁都顺路。
陈烬无所谓的,书包那么重,有人帮他拿,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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